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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那两棵同根的樱花树——读《盛夏的樱花树》精彩完结篇《沙恋》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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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沙恋》,我一直沉浸在忧伤的氛围中。话说是“当时沉醉当时泪”,我是还在沉醉中未醒吧,心中有种情绪越压越重,觉得非好好抒发一番不可了。
    哎,沈星妤这支笔真是让人爱恨交织啊!
    爱的是她美丽的文字,凄美的情感。文笔真是好得没话说,故事里的人物一个个都很鲜活,显得那么真实而又亲切。对他们生活、学习、工作的细节描写,显得那么细腻动人,温暖人心,同时还使人感到很唯美。
    我对下面这些细节印象特别深刻。
    夏吹上北大前兄妹俩在阁楼上的话别,夏米说:“离开这个家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忘记这里的一切,包括我。”
    夏米到北京后的晚上,夏吹那个把热水袋塞进夏米被子里的动作。
    夏吹命令夏米重新开始写小说。“夏吹几乎是命令的,还扔给她一支钢笔和一堆文稿纸。
  ‘草稿用普通的白纸写就可以了,只有誊写的时候才用文稿纸,你到底会不会花钱啊?怪不得我养不起你。’
  夏吹终于笑了,这是夏米答应留下来以后,他第一次对她笑。
  ‘不许骂我,我是哥。’
  ‘不许养我,因为以后我要养你。’
  ‘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妹妹。’
  ‘我也只有你一个妹妹。’”
     还有这段:
    “夏吹转过身,蹲到地上,过了很久,夏米才慢慢搂住他的脖子,伏上他的背。
  回家路过菜市场,夏吹买了一只老母鸡,准备回去炖汤给她喝,结果,她不领情,一个人闷在床上对着天花板翻白眼。
  夏吹把热毛巾敷在她脸上,她就是不干,用力撇开他的手。
  ‘别动。’
  ‘我叫你别动听见没有!’他火了,夏米只好撒手。
  ‘奇怪,你不痛吗?怎么不哭呢?是不是脑子摔坏了?’
  ‘你才脑子坏掉!在他们面前我哭什么哭,你骗我我才要哭呢!’
  她真哭了,眼泪扑哧扑哧掉下来,夏吹一边擦一边敷,有点想笑。
  ‘歪嘴干嘛?有种你就笑出来。’
  他真笑了。
  ‘其实,你骂他们的时候,我心里挺痛快的。’
  ‘真的?’
  ‘真的。’
  她逮住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撒谎,就乐了,一颗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我累了,想睡觉。’
  ‘睡吧。’
  夏吹把毯子盖好,看着她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然后走出去把水倒掉。”
    1994年元旦大家的团聚,以及兄妹俩在阳台上看雪。哎,感到温暖的同时又为夏米那句“当我们还在说将来的时候,将来早就悄悄溜到边上了”觉得不安。
    回上海后两个人一起在卖场慢悠悠地买东西,非常温馨。
    1995年的那顿年夜饭,两个人之间温情脉脉的流动让我着迷……
    猛然发现这些细节全是夏吹和夏米相处的片断,好像对其他几个我也很喜爱的配角不太公平。不过没办法,夏吹的那份忧郁和执迷不悔,夏米的灵气和用心良苦,有着莫名其妙的影响力。他们的气质组合在一起,真是会蛊惑人心的,让人觉得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不论作为是兄妹还是恋人。
    说起其中的配角,也让人无法不欣赏啊。简影的宽容善良,建豪的开朗深情,阮菁的潇洒和退让,等等等等,都很感人。
    故事中的人物,都不是完美的人,但都是活生生的,我感觉我是那么熟悉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情感,可是作者怎么能让我对他们投入那么多感情后又心碎无比呢?
    那么天造地设的两个人,因为他们是两棵长在同一根上的树,于是,这份爱情变得美丽而无望。我看着他们一次次挣扎,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沦,确实是心力交瘁。
    读到下面这段时,心头的沉重感真是无以复加。

    夏吹知道和她讲道理根本没用,所以这次他使用了武力。
  他把夏米从角落一把抓到自己面前,鞋尖顶鞋尖的距离,然后,俯下身,几乎要把眼睛嵌入她的瞳孔。
  他必须确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夏米所有的意志力全部都要集中在这一个瞬间。
  “你给我仔细听着,我这辈子,除了埋头苦读什么也不会,包括和女人谈情说爱。唯一的特长就是从小远远地站在那里照顾你、守护你,巴望着你赶快长大,那样我就可以摆脱你,过我想要的生活,现在,你终于长大了,可是,我却再也无法把你甩开了。”
  夏米糊里糊涂,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夏米,十八岁的时候,你告诉了我那两棵樱花树的秘密,如果现在,我对你说,这些年我始终无法忘记当年那棵哀怨小树,终于决心回来补足她为我失去的所有养分,那么,你还会赶我走么?”
  夏米怔住了,神思迷离地停留在夏吹轮廓分明的五官上。
  很炽热的东西从他身上溜出来,转眼就消失在夏米的身体里。
  她感到全身的血液正疯狂地往头顶上涌,冷不丁抽搐。
  樱花树?那是多久以前的故事?她给他,只是想埋葬它,她以为他不会看,即使看了也不会理解,可是,现在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所顾忌地对她证明,他早就已经变成那棵能够永远为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我们生来就是一体的,不是么?”
  夏米没法再听下去,她觉得喉咙里难过极了,有什么东西正按耐不住,急着要涌出来,于是,她挣脱了夏吹的囚禁,完全背过身去,很久很久,一点声音也没有。
  夏吹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他以为她会感动,会雀跃,甚至在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刻,毅然突破世俗的界线,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可是,她竟然选择了距离与沉默。
  恐惧立刻将他包围起来,难道他错了?从头到尾全错了?
  夏吹突然完全失去了自信,他不敢再靠近半步,或是强迫她再站到面前,他只有踉跄地后退,退到离她最远最远,零的位置上。
  背后的脚步声,让夏米怦然心悸。
  他要走了么?如果她再不回头,他就要永远回到先前遥不可及的位置上,即便她再怎么孤苦伶仃,再怎么受尽委屈,也永远不想知道了么?
  可是,她能回头么?可以回头么?
  如果回头看见的只是陡峭的悬崖和地狱的烈火,他也愿意和她在一起么?
  “夏吹!”夏米转身叫他。
  他停下来了,终于停下来不走了。
  夏米走上去,脚步落在离球鞋三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夏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就象等待一场生死判决,很快,他就听见背后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一阵压抑到不能再压抑,呜咽般的喘息,接着,便是轻轻的抽泣。
  夏米伸出食指,一下一下,重重地点着夏吹宽厚的背脊,夏吹的上身跟着一下一下,前后摇晃。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抛开所有杂念,紧紧地贴上去,将滚烫的泪水全部洒在他身上,让他这辈子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用手指不停地戳点他的后背,抽着鼻涕对他说:“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夏吹鼻子一酸,眼泪跟着也跌落下来。
  他转身,没看夏米花猫似的脸,而是直接将她的头按在胸口上。
  “别戳了,很痛的。”
  她什么也没听见,只是一直一直、不停地哭,眼泪象海水一样奔流。
  夏米想:既然这样,只有一起淹没了。

    加诸于这份爱情上的东西太多了,伦理、道德,更重要的是夏吹放弃了他的人生,这使夏米无法坦然接受。那场前所未有的争吵后,是两个人的各自嫁娶,然后是那个令人心碎的结局。想到夏米在病床上未曾说出口的话:“  夏吹,对不起,其实,我很爱你。”心痛得无以复加。又想到活着的人,简影,建豪,他们的深情、他们的心愿……真是只能叹息,还是心痛啊!
    然而这样的结局的确是最好的,这个尘世不是他们的世界啊,他们应该在另一个世界里实现另一种相守了吧,就像校园里那两棵将近二十年后再度开得如火如荼的樱花树。
    面对这种结局,真是无话可说,心堵得厉害,想哭都哭不出来。恨!恨!恨!还是恨!
    种种情绪抒发过后,慢慢沉积于心头的是故事中情感的美丽和温暖,真的是心碎后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啊。

    校园里有两棵寂寞的樱花树,他们只有一条根,所以只能靠仅有的一片泥土相依为命,大的那棵对小的说:“如果你没有水分,就从我的枝头汲取。”
    小的回答:“如果你失去了养料,就从我的茎脉上摄足。”
    大的又说:“如果你的叶子枯黄,我来为你遮挡太阳。”
  小的回答:“如果你开花不结果,我愿为你招蜂引蝶。”两棵树就这么彼此支撑着日益茂盛了起来,只是,其中一棵永远都不会去问另一棵:“你,爱我吗?……”
                                           ——摘自《沙恋》
№0 ☆☆☆沙恋 2003-07-20 10:54:47留言☆☆☆  加书签 投诉 不再看TA

    在下面这个网址可以看到沈星妤的作品。
    http://www.rongshuxia.com/rss/artofuser.rs?UID=765467
    除了《沙恋》以外,我觉得短篇《奇迹》也不错。它和电影《情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哦,都是多年后女主人公回忆当初的校园生活,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不过对那段青葱岁月的描写还是满吸引人的。到了文末,我更深深体会到了沈星妤那支笔是让人爱恨交织的,擅长于在最后给读者的心灵以狠狠一击,看《沙恋》时没能流出来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1 ☆☆☆沙恋2003-07-20 11:57:0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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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沙恋:)我也是刚读完这篇文章!第一次读这个作者的作品,不知道你还知道关于这个作者的其他作品么?
№2 ☆☆☆多多2003-07-20 22:59:0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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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妤的长篇我只看到这么一部,其他的都是短篇了。在我上面贴的网址里可以找到。我比较喜欢的是《奇迹》和《糯米团之恋》,看的时候感觉很美好,校园生活,青葱岁月,一切显得非常清新唯美。其他的也没读几篇,心理上没什么共鸣,感觉也就没那么好了。
    
№3 ☆☆☆沙恋2003-07-21 08:40: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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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本来我这个人对感情有洁癖,对那些非正常的恋情有着天然的抗拒,但是《沙恋》让我破了例,虽然它讲述的是亲兄妹之间的禁忌之恋。没办法,写得确实太好了,这份爱情的美丽纯洁突破了我的道德底线,就像文中说的:“当你亲眼目睹这份感情的时候,它所凝聚且凌驾于理性之上的纯洁,却能够瞬间过滤任何一双世俗的眼睛,让你不由地被遗憾、伤感、仰慕、甚至希望,牢牢地围困起来。”
    哎,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解脱出来。
№4 ☆☆☆沙恋2003-07-21 17:54:0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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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但我不认为它是言情小说,这个故事讲的是现实,是生活,不是童话。
    
    我还是引用一下作者在后记中的话吧:
    
    “这两个几乎与我素不相识的女孩子让我忽然想到,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一辈子惦记一个人,到死,也不会说出来,那是一群注定要沉默、要孤独的人,我无法确切地想象出他们的容貌,只因他们如此相似,如果你从这一处的窗户望出去,他们就淹没在大街上、人群中,可是,你永远无法辨别他们。
  也许有一天,你我也会成为这样的人。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自己之所以选择当个小说家,是为了替那些一辈子沉默的人说话,所以,我没有把夏吹和夏米的故事写成一个童话。他们不是童话里的人,他们活生生地存在于七十年代、所有普通人的眼睛里,因此,我熟悉他们的容貌、他们的生活、也见证过他们的爱情。
  很可惜,他们不是童话里的人,否则上帝会允许他们创造奇迹。”
    作者真的是挺残忍的,不过我也很佩服她。面对这样的故事,这样的文字,我没办法以面对言情小说那用消遣娱乐的目光看待,纯粹当作打发时间。结果是造成我更加郁闷,又无力自拔,只好继续沉醉,感叹自己的自虐了。
    PS:作者的文笔真的是非常好非常细腻动人,能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文字不是不感动莫名的。
№5 ☆☆☆沙恋2003-07-23 19:17:5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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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看萌芽的说~~~
№6 ☆☆☆昴流2003-07-25 00:54:0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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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恋说出了好多我想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的话哦。记得一年前在《萌芽》上看完《盛夏的樱花树》,就非常感动。后来在榕树下发现了《沙恋》,我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感受了,我真怕我拙劣的言辞会亵渎了它。只好大力推荐,希望更多的人来分享这个故事,现在真高兴有这么多人被它打动了,更高兴有人说出了引起我深深共鸣的话。
    PS:我发现我们的ID很有默契哦……
    
№7 ☆☆☆盛夏的樱花树2003-07-25 17:54: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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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知不知道哪里有夏目簌石的《虞美人草》????很想看呢,尤其是在看了这个之后。
№8 ☆☆☆2003-07-25 18:04:1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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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我也很想看,当初去学校的图书馆里找了好久没找到,哎,什么时候去书店里看一下。
№9 ☆☆☆盛夏的樱花树2003-07-25 18:42:0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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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樱花树,(笑,这名字好像有点长,可以叫简称吗……),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推荐呢,让我看到这么触动心灵深处的作品。
    《虞美人草》啊,我还去附近的书店找过,都没看到,看来得大一点的书店看看了。网上不知道有没有。我倒是挺希望《沙恋》出书的,我一定会去买,捧着书读着那样的文字的感受一定会很好……
№10 ☆☆☆沙恋2003-07-26 21:27:1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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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看《虞美人草》啊!55555……就是没找到。
№11 ☆☆☆flying2003-08-05 14:05:3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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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草》啊,我买到了耶,得意中……
№12 ☆☆☆沙恋2003-08-05 16:22:0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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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一下
№13 ☆☆☆月烟2003-08-25 12:52:0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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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谁知道在哪里能找到《虞美人草》啊?真的好想看啊
№14 ☆☆☆x2003-08-29 23:33: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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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
№15 ☆☆☆sandlove2003-08-30 16:20:1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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