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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转载:东厂大总管肥公公评论合集(孑立乌衣)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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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黑云摧城裂——小论《英雄志》


《英雄志》是篇前辈长文,乌衣刚上网看书时便见到有孙大的这部小说在连载。当时粗粗扫了两眼,却鼓不起勇气来细细品读——大抵那时看罗森大的《风姿》,比较习惯轻松的路子吧。前阵子终于是立意要看《英雄志》这书了,于是花了三天时间把这一百六十多万字的小说看了一遍,刚好这几天第十七卷也出来了,所以一道讲讲自己看后的观感好了。此文不敢说评,只算是和看《英雄志》的朋友们交流一下对孙大这部书的感觉。

  要说《英雄志》整部小说的印像,乌衣脑中便一时浮现这一句:郁郁黑云摧城裂。整部书的调子和气氛都是相当压抑的,悲剧色彩很浓重,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关于这部书,什么文笔,结构啊之类的其实乌衣以为是没什么好说的:文笔上孙大的功力很扎实,抒情也好,描写也罢,都是很成熟的东西,没有乌衣置喙的余地。结构上,孙大想必也是自有想法,毕竟一百六十余万字下来,未见什么松散之处,已是很不简单的了。网上也有言说,前文的线索铺得太长,结构上有些拖沓,这个评价乌衣以为是很中肯的。虽说是四个主要人物,伍定远和卢云先出来,后又带出秦仲海与杨肃观。但还是先以伍定远先声而出,故事刚讲入巷便又掉头转诉卢云的前事,让人看了很是不舒服。更何况,楔子便有三个之多,感觉有点臃肿。可是话说回来,这部书的架构太过庞大,乌衣自己想想,一时也是很难在这样一个情节安排之下做出一个很好的结构来把各个环节安排紧凑。

  《英雄志》这部书诚然是写尽了人世间倾轧冷漠,人心人世的悲苦挣扎,作者在对这样一个黑暗,暗的无亮可寻的世间描写上耗费了大量的笔墨,人间的不平,人心的莫测,也算是揭露的淋漓了。可是乌衣的疑惑是,这样的耗费值不值得?古人说文谈乐,有“哀而不淫”一说,大抵是说,为文谱曲要有节有度,不要在某一种情调上过分渲染,走了极端。孙大这部《英雄志》乌衣倒是可看出孙大秉笔直书,一揭无余,其中大有悲天悯人之情。但乌衣觉得这部书为文的笔锋走得太过了些,有放而无收,到了后来的章节都像有些渐入魔道的感觉。要真说起人心叵测,变化无常,乌衣倒是以为温瑞安的《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写得更淋漓一些。那天看颜成子游兄说《英雄志》“悲而不愤”,乌衣倒是大有同感,以为辞论精当。整部《英雄志》初期是郁郁之气暗哑无言;中期虽有意气风发之时,但依然是乌云暗笼,不知什么时候就得变生肘腋;到了后期,在第十四卷,第十五卷时,悲剧到了顶峰,此后自第十六章到第十七章,人物面上俱是有些神怪色彩,状如疯魔,到象是悲无可悲的样子。

  后期孙大的写作技巧明显成熟了许多,早期的行文还是有些拘谨,中规中矩,不见有一丝轻忽逾越。到了后期,《英雄志》书中的写作技巧明显增多,行文的风格也较前文大有不同,现在到了第十七卷中,参杂了很多意识流的写法,还加入了许多魔幻主义色彩。孙大写得是很过瘾,但文章的调子便也因而又深重了一层。大概这也是《英雄志》到了后期沉闷之气愈浓的一个原因。

  乌衣的问题是:加入意识流的写法有无必要?作为孙大苦心经营的这部浩大小说《英雄志》,其中的这些神怪描写,魔幻色彩是不是使得文章的主旨有所扭曲?意识流的写法可以很微观的将人物的心理刻画出来,直接而无所回避,可以说是种很坦诚的接触和剖析主人公的写作角度。但是却难免有呓语的感觉,行文的节奏是会带有略沉闷而无可捉摸的特点。在乔伊斯和福克纳,伍尔芙的小说中,意识流出现的作用并不仅仅是为了刻画人物的心理活动,而是为了捕捉人物的潜意识行为,在心理最深处的台词。也可以这样说,建立在弗洛伊德性源心理学和荣格潜人格观点上的“意识流”写法,用来仅作为人物心理描写是很不必要的。相应的,还造成了一定的阅读门槛和文章基调的灰暗。至于说《英雄志》中的神怪描写,乌衣也认为是没有必要的,不仅使得文章本身原来很浓厚的悲剧色彩变得有宿命倾向,还使得一众人物的面目变得扭曲可笑。“子不语怪力乱神”明一代的士大夫阶级是甚少神怪和迷信传统的,倒是满清由于蒙满崇佛,神鬼之说反而盛行一些。《英雄志》中一个天机洞有点装神弄鬼,一个秦霸先有些弄鬼装神,都是有些故作玄虚,更不要说那个吴半仙的算命了。到了后来,人物被一把魔刀一团神剑弄得面目模糊,又似乎是个传奇故事,仙怪小说,可是却又少了此类浪漫主义作品的轻逸。乌衣以为,其实这些都不是很有必要的东西,此类描写不仅未增什么阅读上的乐趣,反而对作品的主旨有些消弱。

  以《英雄志》这一百六十余万字而言,乌衣想孙大想要表达的,想要思考的,想要在文中写出传递给读者的应该是比较严肃,也很深刻的一些东西。就以《英雄志》一文中的写作技巧而言,也能看出孙大的报负不拘于这武侠方寸之间。那日小展兄有言到《英雄志》已超出了一部武侠小说的范畴,乌衣对这个看法有同意也有不同意:同意之处是《英雄志》确实有不仅仅写武侠的报负,也确确实实写了些超出武侠的东西。不同意则是,《英雄志》此书金鲤跃出未化龙,现下的情况有些高不成低不就,挟在中间,身份很是尴尬。

  以悲剧而言,《英雄志》的悲在深度上挖掘得不够,少了些悲剧应有的张力和人性上的洞澈力;以历史小说而言,夹杂其间的神鬼之说显然不够严谨,文章的历史考据也尚有欠缺处;以神怪小说抑或是魔幻主义小说而言,神怪的浪漫性和象征性显然也大大不够;以武侠小说来说,兼有悲剧对人性的揭示,历史小说的严肃,神怪小说的魔幻色彩,却又揉合得不够紧密,使得小说本身过于庞杂臃肿。

  《英雄志》一部书洋洋洒洒百六十万字,出场的有名有姓人物也是几近数百之多。说起来,人物上给乌衣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几个主角人物的描写中,很有几段章节颇为经典,很是出彩。四个主角的性格特点都很鲜明,乌衣自己小意猜度,那卢云,多半有些孙大夫子自道的意思。到了后期,其他三个主角全部面目模糊,只剩状元卢云一人仍在推动着情节。“英雄”二字是不是其实只为卢云而设呢?呵呵,难说。书中人人都被其深受影响的那个大英雄秦霸先,乌衣到真是反感得很,没看出来这人英雄在哪里了。伍定远自迎娶艳婷之后似乎也就被这女人的荣光艳色掩住,泥塑土偶一般,所谓“一代真龙”,到还真是男儿气短。杨素观,秦仲海,这二人分庭抗礼,也都被藏在刀兵铁甲里不露真容。天地虽大,也只剩下一个不和时宜,天真执坳的儒生卢云还在碰壁。“英雄”是他吗?或者说作者想要立起的那个形象是他吗?

  虽然对《英雄志》说了这样一堆实在不是赞扬的话,但是乌衣是把《英雄志》当作一部成熟的作品来看,评价的标准自然也就大不一样。《英雄志》乌衣会看下去,虽然有些沉闷,但还是很吸引乌衣。在看这部书的时候,乌衣也一度很沉浸其中。平心而论,孙大的这部书是部好书,是部佳作。只是和乌衣的胃口稍有不和,所以乌衣对《英雄志》说不上是很推崇和很喜爱。不过,看看孙大的这部书,对乌衣自己的写作倒是很有学习之处的。
№0 ☆☆☆九环金背大砍刀 2005-05-26 07:06:34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凛凛铁剑冷,斑斑锈色隐——小评《武林旧事》
 
 
昨日大睡虫跟乌衣说想让乌衣评评《武林旧事》,乌衣一听,觉得还是很有兴趣的。乌衣自己很喜欢这部小说,现在要开始评文心里竟不由的有些紧张。就象是小孩子手里捧着见好东西不知该怎么好的样子。呵呵,倒叫大家见笑了。那么乌衣就试作一评,大家看看聊作交流。
 
  乌衣评的这个《武林旧事》是makelaugh兄写的那部小说,不是戊戟的那部同名作品或是钟饮的短篇集,先做个说明。这部小说对乌衣来说也算是前辈作品,也是在乌衣写《暗行录》之前就看过的,当时感觉就很好。后来在前些日子又看了一遍,加上今天为了写评看的这一遍,前前后后已看了三遍。按乌衣的惯例还是先来说说对这篇文章的整体观感:整部小说风格朴实,文字言语并未见华丽藻饰,只是娓娓道来,故事确说得颇为精彩动人。可见作者在叙事和人物两项上别有专长。剧情和行文架构也与语言风格一脉相承,虽是相对较为传统的武侠情节,但稳重扎实,隐见新意。乌衣初看时,感觉与莫仁《翠杖玉球》相近,两者都是词句略有拙意,但文风沉稳浑厚,叙事理路清晰,人物塑造平实动人。乌衣以为还是比较成功的一部小说。那下面乌衣就从细说说:
 
  先讲讲语言和小说的通篇气氛。语言和文字上来说《武林旧事》绝对说不上是上好的,毫不精致,也绝无花巧。修辞上也是极为平淡,很少能见到出彩的地方。但这样的文字平实易懂,不炫耀,不卖弄,让人读来很容易亲近,也比较快就可以融入故事。简而言之,就是阅读门槛很低。而且这样的文字叙事清晰,理路洞明,可以看出作者写作的心态真的很好。小说的语言和主人公古剑的性格以及小说的大体情节大有浑然一体之势,虽是平实,但实在是有平实之美。乌衣自己的文风就有沾些纨绔气,有时喜欢弄些花巧,显得轻薄;自小就被老父所训斥。书道有言:瘦硬方通神。乌衣读《武林旧事》,便觉颇有值得学习之处。作者如是在文字上潜心锤炼一段时间,想来必有大成。乌衣在这里特特说这么一段,还是想跟写文的朋友说说,有时就算是文字词藻上稍有欠缺,但只要是能沉下心来,调整好心态来写,也一定会写出很不错的文章。这一点,乌衣与诸位朋友共勉。
 
  然后咱们来说说情节,情节大体上说来其实是没有什么出奇的:一个笨笨的孩子在历尽艰辛之后终于悟得了自己的剑道,此后便开始真正的用自己的手来绘制自己的人生。主题也殊不恢宏,既没有天下制霸,也没有颠倒乾坤,真要说有的,也就无非是这一个笨笨孩子的成长和经历。作者绝少议论,不点评世间也不探讨人心,只是很稳很清楚的讲这样一个故事。不深刻,但也绝不肤浅。先贤王小波有言:小说就是要把故事讲得有趣。那么乌衣觉得《武林旧事》的作者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很朴实的将这个故事讲得很好。小说作为文学的一个大体裁,是可以承载很多深刻主题,但其实也无妨就像这样简简单单将一个故事讲好。讲好了的故事中自会有作者融入的情感和思想和读者分享,自会有打动人心的深刻处。
 
  接下来说说人物。古剑作为主人公绝对不是那种性格出彩的,但确实是很亲切,很生动。而让乌衣印象深刻的人物便是贝远知,乌衣以为这个人物的刻画和描写还是很成功的。其他如那锦衣卫四大统领乌一也觉得颇为生动。角色设置上,谐谑人物给了侯藏象和胡远清,也还不错。说到谐谑人物,乌衣觉得给《武林旧事》增了不少亮色,这样的“桃古六仙”式的人物把《武林旧事》叙事中的一些稍沉闷的地方冲淡了不少,读来就松快多了。而女性角色上则不如男性,程漱玉下的笔墨最多,给人的印象还比较深,但还是稍嫌生硬了点。似乎文字间的平实到了性子精灵的女孩子上有些煞不住。同样的问题还在狐九败身上体现,这个人物写的虽似怪了,但作者想要塑造的效果好象没出来。乌衣想来狐九败如此人应是性子有些怪僻但又颇具狂气的,写这样意态张扬的人物似乎不是作者所擅长的。
 
  那么最后还是说说乌衣觉得该要提出的建议:《武林旧事》虽然风格朴实,叙事扎实,但行文的节奏上似乎温吞了些,场景的渲染营造上比较欠缺。松、紧、快、慢,紧处尚还不够紧,快处也还不够快;文字少了些激越,难免有沉闷之嫌。此文虽以小处着眼、平实处入手,不需大写意还铺排,但还是应该稍有些总领处收束一下,多些跌宕。此外,细处的雕琢上还大有文章可作,人物的心理尤其是女性角色的心理还可勾勒细写道更细腻些,不然难免失之以陋。当然以现在而论,文章方渐至中段,作者浓墨重彩,大力勾勒的高潮大约还未出来,乌衣所言也许是早了点。只是以眼下章节来看,也许这方面的问题会出得比较多些。
 
  好了,便如此。乌衣对这部小说很感兴趣,要是有朋友也对这部小说感兴趣,还有什么看法,不妨和乌衣闲来聊聊,交流交流。
№1 ☆☆☆ 九环金背大砍刀2005-05-26 07:07:3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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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庆熹纪事。辟邪剑》想说两句
 
发现这篇文,还真得多亏hevenseven兄的那篇导航。就是因为看了导航上的介绍,乌衣好奇之下去看了看这篇文。是极好的文,那晚乌衣欲罢不能,生生把网上所有的章节看完了方才罢休。文既读罢,如醇酒酣醉,唇齿回味。
 
这篇文据说是成名大家的文字,这样的文乌衣本是没什么资格评论,也没什么必要来多说两句的,可是今日下午一口气看完了三章“歌者均成”,让我不得不说些什么,要不然未免对不住我看的文。
 
《庆熹纪事》本是将故事的背景聚焦于宫掖之中。离都方寸之地,权谋机变、夙仇新恨、党争藩据种种好戏纷至而来;年轻气盛的皇帝、深居禁宫的太后、各自谋划不同的藩王、潜藏隐伏的暗流,这一切,都在七宝老太监悠然告老之后,由那个名作辟邪的苍白少年太监一剑挑动了出来。整篇文的情节戏剧张力很足,描写的镜头感很强。有些桥段的设置虽嫌老套,但在作者非同一般的文字铺陈下还是具有了很强的感染力。值得一提的是主人公的设置,这个隐伏家仇,才华纵横的苍白少年偏偏永无法堂堂走上台前。仅是这个设置,已具有了很强的悲剧色彩,整篇文的张力也因而十足。这是一篇精心之作。
 
本来,在《庆熹纪事》之前的章节中,人物的对白多多少少带上了些京白的味道,这样的设计使得乌衣有时在恍惚间触到了一些清代宫廷的气味儿。而这样的气味儿和文中的背景铺渲相较起来又走得实了些,把文章背景本来的架空感消弱了许多。这是乌衣自己一直觉得有些别扭的地方。但今日看了三章的“歌者均成”,这三章一气呵成,人物的描写在不经意间却给读者留下很深的印象。尤其是情节,情节的设置将悲剧性的人物命运在草原残酷的厮杀中不动声色讲来,浓墨勾勒,张力十足。——均成在端起酒碗的那一刻,看见顶上清朗的蓝天,和自己滑稽可笑的倒脸,从而也选择了一条不同于歌者的命运之路。是不甘,是不屈,是想要攫取一切的人性张扬。但最后,悲剧的深刻在于,命运无情的耻笑了他,他最终血洗了的是自己的故土。或许拿到了一切,却最终亲手埋去了自己的根。是草原的掠夺无情,还是命运的转轮太过诡异?人性的张扬此时和自身的根源发生了最激烈的对撞,以这个母题来作为文本进行分析,是很让人回味深长的。这种的人文悲剧的情节设置,在如今的网上小说中是很稀有的,这也使得《庆熹纪事》此文具有了一个不同的高度,已不再是局限于一部通俗小说的范畴。
 
此外,对白上很有力,有草原游牧民族用词简洁的味道,而文中赞歌的设计也很用心,感染力很强,也很有游牧民族赞颂类歌谣的文字特点。乌衣自己很喜欢。摘录下一些,作为结束:
  能建万层高楼,
  使手摩天。
  能筑千里宫殿,
  使足浸海边。
  却不知碧浪浣其骏马足,
  白云悬其腰中剑。
  什么样的高楼能蔽其心胸,
  什么样的宫殿能锁其行前?”
  烈日冰轮照天界,
  才知是其双眼。
  阴山昆仑横霞里,
  才知是其趾尖。
  愿作顷刻迷雾,
  为君白裘衫。
  愿作不息长风,
  为君策马鞭。
  任君只骑天涯尽,
  也作蹄下烟尘盘旋。
又一首:
  生于贺里伦,
  溶雪淙淙濡我草芳;
  长于贺里伦,
  山峦迭迭驰我牛羊;
  成于贺里伦,
  黄草瑟瑟饲我马壮;
  死于贺里伦,
  白冰皑皑为我尸床。
  莫断肠!
  天极夜夜指故乡,
  儿郎!
  归来战北方……
№2 ☆☆☆ 九环金背大砍刀2005-05-26 07:08:0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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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评《现代武林英雄传》
展兄好,前次有文约的,所以无论如何这一篇评也是要写的。和展兄还算熟,这一篇评说话就随意些,小弟写来也觉爽利。小弟写这样的评文还是以看文的整体感觉来说说,还做不到象上砚网编一般的量化评鉴,在小弟大放厥词之前先声明一下(笑)。好,闲话少提,书归正传:
 
《现代武林英雄传》是小弟在开始写《暗行录》之前就开始看的一篇文,当时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看下去。《现代》文字清朗流畅,读起来很轻松,是此文的最大优点。然后按小展兄所说的构思,会逐渐引出几个现代武林门派,乌衣也觉得这架构很不错,也算是别辟蹊径,精巧有致。
 
故老言道:画鬼易过画马。盖因鬼是虚幻之物,谁也不曾见过,编就是了。马人人都常见,写意鲜活反而不易。小展兄写《现代武林英雄传》这“现代”二字实在是要有非常勇气的。象小弟写《暗行录》就取了巧,索性生造一个背景,谁说话不服小弟都可编得理直气壮。(俺就是造那背景的上帝啊!!哈哈~~狂笑中)但小展兄就难免会遇到一些背景是否够真实的问题了,以目前来看,小展兄在此方面中规中矩,小弟以为就很难得了。
 
写实性是很重要的,但倒也确实如上砚的评论中所说,展兄在剧情方面行文薄弱了些,在节奏和张力上把握的不太好,这就显得写实的“实”过于实在了,反而失去了文章的力度。乌衣愚见呢,一些剧情上应该将矛盾有意激化了,再佐以现实的“实”,这样方才会精彩,使读者更有现实的代入感。
 
此外呢,乌衣觉得小展兄在细节方面的刻画显然不够有耐心,行文交待有浮光掠影之嫌。这样难免会被人以“流水账”所诟。细处交代无遗,不厌其烦,概处惜墨如金,寥寥数言,这样不光文章起浮有致,情节的节奏也就随之而出了。
 
小举一个例子:在第一章《砚台里的宝贝》中的那方端砚是作为一个线索物出现的,描写和刻画都太过简单了些。端砚有“老坑”、“新坑”产地之分,石上有“活眼”、“泪眼”、“死眼”之品级,还有“鱼脑冻”、“云雾冻”等等石面质地之属;就算是不对以上这些作个描述,但从触感,观感上还是应该详尽刻画几句的。此外端砚以雕工精细巧思见称,蟠龙纹就更不会是“刀法简洁”了。(这是一句题外话)很多读者说展兄文中的考据过重,小弟倒不以为是考据的原因,而是细节的描述刻画不够,加上行文本身的清朗风格,这样与考据结合起来就会有些兼容上的问题,显得考据有些碍眼了。稍作些调整就会好的。
 
乌衣觉得展兄在这一篇文上的写作是渐入佳境,第一二卷之间可为一个分水岭。到了第二卷,细节的描述刻画和行文语句都较之第一卷圆熟许多。小弟今日为了写此一篇评,又粗粗读了一遍《现代》,觉得小展兄颇有将现实的一些社会问题和个人感触深化,使文章具有一定深度的“野心”。小弟以为这是当大力支持,予以赞赏的。
 
但是展兄在此方面的问题是,这一有深度的主脉显得有些断断续续,似乎展兄在此点上尚还欠缺一个通盘的考虑,只是凭借着一些简短的主人公心理描写而引出。这就使这一深度的挖掘显得没什么力度了。对于社会问题的反思和深化批判还是应当与情节联系得紧凑些,一气贯通,高潮的爆发处在浓墨重彩一番,相信还是颇为震慑人心的。
 
象第二卷中的《翩翩故人来》,引用《双城记》作为深化本是很好的,但之前车祸的场景渲染得不够,细节在此处还是欠缺了些刻画,引用《双城记》原应有的暮鼓晨钟,震人发聩的效果没有完全出来。在段落和前后文的贯穿上也颇显突兀。惜哉!其实完全可以在这一场景中加入一些刺激矛盾冲突的小剧情,将整个气氛调动充分,在此时引入《双城记》,自然会引起更大的共鸣。然后此章独立,故人之翩翩就放到下章好了。
 
啊呀~~~絮絮叨叨说了这老些,乌衣自己都有些头晕眼花了。展兄先看看吧,咱们慢慢再来细谈谈。言语有疏漏冒昧之处,展兄就一并担待了吧。
№4 ☆☆☆ 九环金背大砍刀2005-05-26 07:10:5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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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点鸳鸯谱——扯起来联评
 
我出生时
暗自呜咽
蓝天大地
溪水黝黑
长年累月下
我逐渐成长
没有人对我细加垂青
没有名字的人
没有名字的是河流
没有颜色的是鲜花
芳香扑鼻
万籁无声
啊!河流……
啊!过客……
——《三轮车夫》
 
 
宫廷类
 
《琦歌——春风桃花》:很难不将这篇文与《庆熹纪事——辟邪剑》作一些比较。首先,书名就已相通之处——都是带了个小标题的。(玩笑,作者要是见了别当真)
 
同样都是涉及于宫廷内院的权谋心机,人性叵测;主角都带有某中阴柔的特征。不同的是,《琦歌》的主角琦歌虽是女性,但性格禀赋中自带着一丝刚烈。而避邪身为男子,在残缺之外,另多出了一种阴沉。《琦歌》一文较之《庆熹纪事》更偏重于人物,笔墨集中于人物的心理捕捉和情节上悬念的营造,而武侠的色彩则稍弱了些,有些新小说的味道。文字上清朗流畅,感觉是很不错的。以目前的章节而言,《琦歌》一文中的大部份形象都还只是暂露头角,尚还未到出彩的时候。但其中皇帝桓渊形象则在不经意间已塑造得很成功,使人印象深刻。
 
《庆熹纪事》上次乌衣有过一篇评文,所以这次就不多说了。《庆熹》的文字较之《琦歌》为华丽夺目,但《琦歌》的情节则比《庆熹》来的阴狠妖异。
 
然后想要拿来与《琦歌》和《庆熹纪事》一起说说的就是《天舞》。这三部作品都是宫廷背景较多一些,文字上都能说是成熟之作。而《天舞》相较于以上两篇似乎更为关注人物的情感,《天舞》两部,以母女二人的情感经历牵扯成脉络,却都只是为了写出那个白帝子晟一般。那样丝丝蔓蔓延深开去,天人和凡人,一幅浩大的长卷在眼前缓缓就铺张了开去。《天舞》和《庆熹》的文字更具有书史的凝重,但《天舞》较之《庆熹》又多了一层锋芒内蕴,淡淡神色间便把人心的挣扎,洞彻的寒凉拿绵绵柔劲裹了几重放到了读者面前。对于好的文章是不用多做太多评论的,能说的也无非是些看后的观感。
 
《庆熹》比之《天舞》虽然少了些含蓄,但却有更强的悲剧内蕴,人文色彩浓郁,情节间的对撞非常激烈。《天舞》在这一方面比《庆熹》和《琦歌》都薄弱一点,情节本身的设置稍嫌老套,但作者深厚的笔力弥补了这些情节上的缺憾。而且《天舞》所关注的重点似乎也并不在于诡异的情节,和悲剧的营造。更多的倒是对于命运无奈的叹息。
 
试图以中国传统神话为框架
 
《圣传》: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实在是很难不让乌衣想起CLAMP的那部同名的漫画。因为对那部漫画的不爽,所以乌衣对这部小说的名字不是很认同。不过,也只是乌衣自己的感觉罢了。整体感觉来说《圣传》还是不错的,以中国的传统神话和上古风情作为小说的背景,语言流畅而且讲究,气氛的营造也算成功。只是上传的章节实在太少,情节方面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精彩之处。此外还感觉设定方面稍嫌简单了些,文字上格律感强了些。因为实在太短,所以对于《圣传》实在也无从议论。
 
想和《圣传》一起说说的是现在正在上传连载的《苍茫神话》。《苍茫神话》和《圣传》一样,在设定方面都是以东方神话和传说作为设定的依托的。这样,东方风味就格外浓郁一些。《苍茫神话》现在看来的主角韩旋,是个妖族;而《圣传》中主角伏羲半人半蛇,也很难说是个“人”的形象。东方魔幻倒也不至于连主角都非人化了吧?或者是大家都一意求新,主角的非人化是莫非个很好的诉求点?《圣传》和《苍茫神话》都很有洪荒气息,《苍茫》的文字则又更显朴实古拙一些。同样,《苍茫》目前的章节也不多,尚还看不出来整部小说的规模和主线,也还说不上人物刻画什么的不过还安慰的就是《苍茫》还在保持上传。附带一说的是,《苍茫》的开篇感觉还算很不错。还有那首小歌:“我是一棵葱,站在风雨中。 谁敢拿我蘸齑酱, 我干他祖宗!”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两部小说的问题都是,在文字方面细节的刻画还是不够细腻,文字的风格太过粗砺。这样的感觉并不是说这两部书的文字粗糙,文字的感觉都可以说是有一定水准的。只是不知怎的,总让乌衣觉得有些硌人的感觉。(很主观的感觉,这么说出来真的是很冒昧)看这两部书,总让乌衣想起那位江和大人。
 
有对“以中国传统神话为框架”这个话题感兴趣的朋友,建议去看看颜成子游兄《浅谈中国原生神话体系在奇幻小说中的应用》一文,想必会有很大收获。
 
灵异怪志类小说
 
当下热热的女孩子们大多喜欢的灵异小说中,为翘楚的便就是《火翼与冰鳍的怪奇谈》、《都市妖奇谈》和《青蝠酒吧》三部。
 
《火翼》是部让人惊艳的作品,文字华丽精美得使阅读的咀嚼成为了一种享受。似乎那文字成了纤薄的冰片,在那冰片之下便是脉脉波流的缠绵之河。
 
在《火翼》的文章中,剧情并不算是繁复,似乎剧情也并不是作者所关心的。之所以让人觉得繁复,那纯粹是因为文字的藻饰过于丰富,甚至都会有些因词害意了。但是文字之间的情感流露的很动人,在繁复的文字之间有很强的张力和韧性,撞击着乌衣。所以,乌衣以为《火翼》是很好的作品。好的作品常常都会有悲悯之心,《火翼》是很人文的作者,是乌衣喜欢的文字类型和风格。虽然,动漫的痕迹还是深刻了些。不过乌衣想,这样年纪的作者,恐怕都是难免的。就连乌衣自己,也总是时不时的被那些诱惑着。
 
  相形之下,《都市妖夜话》文字则平实了许多,但其间人物的形象却也因此丰满了不少。和火翼有相同的是,《都市妖夜话》中悲悯的情感始终淡淡贯通着。对比于其他两部,《都市妖》的味道更加小说一些。
 
把《都市妖夜话》拿来和火翼对照一下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同样是女性的作者,可蕊较之火翼在文字上的感觉来的雍容些,文字中所传达出的力量也浑厚些。这种相异的地方有如柳永词与温庭筠词,虽然都是婉约,却又有不同倾向。《火翼》的文字具有审美上的残酷感。
 
而把《青蝠酒吧》再拿来与《火翼》和《都市妖夜话》相较,其中动漫的味道就更浓烈些,同人志的倾向很大。文字中也有着同样属于人文的关怀,可是不知为何那力量总是被文字和叙述所隔膜。如果以这三部小说来衡论,《青蝠》恰恰处于火翼和都市妖的两种特点之间,地位有些尴尬。小说的人物面目也在这种两端的游离中模糊得难以辨识。让乌衣这等卑鄙小人看来,不免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怨叹。
 
而且《青蝠》中的文化符号比上两部都来得驳杂,这种不纯造成了读者和作者之间疏离感,也使得作者自己和文字产生了某种疏离。
 
  火翼是杯窖藏竹叶青,都市妖是杯桂花稠蜜,而青蝠则是杯鸡尾酒。
№5 ☆☆☆ 九环金背大砍刀2005-05-26 07:13:1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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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写作中的问题
 
这一篇乱弹算是作为回复爬爬上诸友对乌衣拙作评论的。一呢,是对评论的回应与交流;二呢,讲讲在写作中乌衣自己遇到的问题,也算是和大家分享一些东西。
 
爬爬上诸位朋友对乌衣的这部《乌衣暗行录》的评论主要集中在文章的布局和情节架构方面的一些问题;其间也谈到了人物的形象塑造及主题等一些方面。因为乌衣自己的一些写作习惯,觉得人物,主题等等也可那于文章整体的布局之中一并来看;所以,这一篇乱弹主要是想讲讲关于《乌衣暗行录》这一篇文在写的过程中对于布局的考虑,在布局中遇到的问题,等等这些经历。
 
关于布局,写文的时候乌衣并不是在之初就把整篇文的主题能够十分明确的。开始写文的那个最原始的动机也许只是兴趣推动着,有了某中想要表达的欲望,在脑中形成了模糊的意念,然后便把这意念文字化了。乌衣本人是个很感性的人,所以在写文的这方面是十分情绪化的。也许并不是每一位写文的作者都如乌衣这般,但想必乌衣这样的情况的也不在少数。
 
《乌衣暗行录》在写之前确实是做了一段时间的设定,这其中的详细情况在“——《乌衣暗行录》的写作始末”中都有写到。但是设定只是完成了一个背景色的作用,人物、剧情、故事想要讲述的兴趣点,这些都还只是乌衣脑中一团似乎触摸到但又毫无质感的东西。在那时,对于这篇文,还远远谈不上什么主题。——乌衣并不是很认同“文以载道”,虽然觉得文章需要有灵魂,需要有某些深刻的东西来反映,但是乌衣绝对不会确立一个中心思想而后再来写文。写文的之初,乌衣只是有东西想要浑沌着表达出来。
 
是在写文的过程中,这些人物、想要讲述的故事的兴趣点、比较详细而生动的情节才一点一点浮出于乌衣脑中的。乌衣一向认为,写作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深入思考的过程。有要表达的就有要思考的,所有想要表达的东西也许是一时兴致,但思考的目的就是如何把那一时兴致而起想起来的东西表达得明白,清楚,深刻,能够打动得了读者。所以说,乌衣以为,与其说是思考带动着写作,勿宁说是写作深化了思考。这是一个由外而内,由行为上升到思想的过程。而主题本身,也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开始不断深化的。(写作本身是一个过程。在进行这个过程中,有过程本身行进而得到的收获,有过程终点处那个目的的收获,也有由这个过程引发的相关经历所得到的收获。……所以说,这过程与收获是混沌的,能够享受这浑沌是件很好的事情。)
 
主题是什么?也许主题是可以以一句话或是几句话来概括的,但是这样似乎太过于解构了一些。打个比方,这个比方无意自比,只是想让大家能明白我要说的意思就好:托尔斯泰托翁的《战争与和平》。洋洋几百万言,这样的鸿篇巨制,其中想要表达的东西想必不少。也许作者本人在写文之初只是一个简单朴素的想法,但在写作的深化中,投入的思考增多,文章中想反映的东西也就更多,所有那些被作者投入了认真表达的东西在一个基调之下混融起来,那样的一个复杂的感觉才是文章真正所要说的“主题”吧?或者说,那就是文章本身的生命。乌衣的文没那么伟大,但是基于要打算写那么老长,里面絮絮叨叨想要表达的一定也不少。在这篇文还没有写完的时候,乌衣自己也不能很肯定这篇文的主题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就乌衣看来,这个“主题”象是有某些自己独立的生命感一样,并不是完全在作者手中的。有一定篇幅的长文,又是这样的一种写作方式(初稿,无提纲,无反复修改的简单脚本——这只是非专业的写作。这种状态不算是严谨,但是也许某中东西来的更为真实),就好像是长得比较散漫的树苗,也许是会出现很多不必要的疏枝的。这时发现,金庸先生花了那么老些年的修改对于这样初稿就见人的写作方式实在也是必要的。
 
一下东扯西拉的讲了好些,有点走题。还是回到原题上来说好了:《乌衣暗行录》在乌衣原来自己的想法里,只是想写这样的背景下一个人成长的经历,这个初始的目的决定了很多布局和情节上的安排。后来在写的过程中,想法一点一点的沉淀,后来的情节发展的轮廓一点又一点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了,这样,有着“我是谁”倾向的生命虚无感的表达才会被想要引入。之前的成长主题,在写作之初,情节的安排和整个布局的节奏都是由此而考虑的。乌衣所想要说的成长,不光是由不成熟到成熟,还有着从无防护的,热望的生活态度被生活的经历磨去,蜕变,冷漠,麻木,这些种种。心理的阴暗层面,无希望的生命姿态,这些也许也都是有兴趣来讲述的。这些在写作的过程中是纷沓而来的,就像有很多块砖,怎么砌,怎么砌得好看,便成为了布局的问题。
 
布局是面,情节是线,而人物则就是点。写作的过程中,在大面上的布局是一个胸中轮廓的勾画,和大体的把握。但细致到了线和点的层面上,相对于布局层面就是一个较为微观的工作环境了,而对于整篇文的把握则就是更为微观的工作了。写作的时候,投入于一时一地一人一场景的描写,是很容易迷失在微观之中的。所以,在爬爬诸友的评文中,如小夜小四提到的人物形象问题、懒鱼、老鸟提到的主线问题就是这样微观环节和宏观环节的脱扣现象。乌衣有时自己埋头在文章之中,眼前所注意的便都只是这些微观层面上的比如字句啦,气氛啦,某个场景的刻画啦这些东西,很难跳出来自己审视自己在大面上的布局和微观部份的配合,这时候,大家的评论和意见就是很迫切的需要了。这也就是乌衣为什么到处找砖砸的原因。多几双眼睛来帮你校正方向,也可以把作者从微观的层面中拔出来。——因为,看文是个绝对宏观的角度。
 
细致于微观层面,乌衣有时就会很晕,人物的形象到反而成了模糊而心里没把握的了。这时发现,跳出来看是很必须的,得从高处像个上帝一样往下看,洞彻一切的角度。此外,羊羊说到乌衣关于正面描写人物几乎没有出现的问题,这个不提乌衣自己都没发现,也许是有些不自觉的回避。再一个,似乎这一阶段的写文不是很喜欢正面描写的方式和角度……呵呵……
就着么多吧,以上。
 
感谢为我写评的这些朋友,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谢谢。
№6 ☆☆☆ 九环金背大砍刀2005-05-26 07:14:0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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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写作中的问题
 
这一篇乱弹算是作为回复爬爬上诸友对乌衣拙作评论的。一呢,是对评论的回应与交流;二呢,讲讲在写作中乌衣自己遇到的问题,也算是和大家分享一些东西。
 
爬爬上诸位朋友对乌衣的这部《乌衣暗行录》的评论主要集中在文章的布局和情节架构方面的一些问题;其间也谈到了人物的形象塑造及主题等一些方面。因为乌衣自己的一些写作习惯,觉得人物,主题等等也可那于文章整体的布局之中一并来看;所以,这一篇乱弹主要是想讲讲关于《乌衣暗行录》这一篇文在写的过程中对于布局的考虑,在布局中遇到的问题,等等这些经历。
 
关于布局,写文的时候乌衣并不是在之初就把整篇文的主题能够十分明确的。开始写文的那个最原始的动机也许只是兴趣推动着,有了某中想要表达的欲望,在脑中形成了模糊的意念,然后便把这意念文字化了。乌衣本人是个很感性的人,所以在写文的这方面是十分情绪化的。也许并不是每一位写文的作者都如乌衣这般,但想必乌衣这样的情况的也不在少数。
 
《乌衣暗行录》在写之前确实是做了一段时间的设定,这其中的详细情况在“——《乌衣暗行录》的写作始末”中都有写到。但是设定只是完成了一个背景色的作用,人物、剧情、故事想要讲述的兴趣点,这些都还只是乌衣脑中一团似乎触摸到但又毫无质感的东西。在那时,对于这篇文,还远远谈不上什么主题。——乌衣并不是很认同“文以载道”,虽然觉得文章需要有灵魂,需要有某些深刻的东西来反映,但是乌衣绝对不会确立一个中心思想而后再来写文。写文的之初,乌衣只是有东西想要浑沌着表达出来。
 
是在写文的过程中,这些人物、想要讲述的故事的兴趣点、比较详细而生动的情节才一点一点浮出于乌衣脑中的。乌衣一向认为,写作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深入思考的过程。有要表达的就有要思考的,所有想要表达的东西也许是一时兴致,但思考的目的就是如何把那一时兴致而起想起来的东西表达得明白,清楚,深刻,能够打动得了读者。所以说,乌衣以为,与其说是思考带动着写作,勿宁说是写作深化了思考。这是一个由外而内,由行为上升到思想的过程。而主题本身,也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开始不断深化的。(写作本身是一个过程。在进行这个过程中,有过程本身行进而得到的收获,有过程终点处那个目的的收获,也有由这个过程引发的相关经历所得到的收获。……所以说,这过程与收获是混沌的,能够享受这浑沌是件很好的事情。)
 
主题是什么?也许主题是可以以一句话或是几句话来概括的,但是这样似乎太过于解构了一些。打个比方,这个比方无意自比,只是想让大家能明白我要说的意思就好:托尔斯泰托翁的《战争与和平》。洋洋几百万言,这样的鸿篇巨制,其中想要表达的东西想必不少。也许作者本人在写文之初只是一个简单朴素的想法,但在写作的深化中,投入的思考增多,文章中想反映的东西也就更多,所有那些被作者投入了认真表达的东西在一个基调之下混融起来,那样的一个复杂的感觉才是文章真正所要说的“主题”吧?或者说,那就是文章本身的生命。乌衣的文没那么伟大,但是基于要打算写那么老长,里面絮絮叨叨想要表达的一定也不少。在这篇文还没有写完的时候,乌衣自己也不能很肯定这篇文的主题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就乌衣看来,这个“主题”象是有某些自己独立的生命感一样,并不是完全在作者手中的。有一定篇幅的长文,又是这样的一种写作方式(初稿,无提纲,无反复修改的简单脚本——这只是非专业的写作。这种状态不算是严谨,但是也许某中东西来的更为真实),就好像是长得比较散漫的树苗,也许是会出现很多不必要的疏枝的。这时发现,金庸先生花了那么老些年的修改对于这样初稿就见人的写作方式实在也是必要的。
 
一下东扯西拉的讲了好些,有点走题。还是回到原题上来说好了:《乌衣暗行录》在乌衣原来自己的想法里,只是想写这样的背景下一个人成长的经历,这个初始的目的决定了很多布局和情节上的安排。后来在写的过程中,想法一点一点的沉淀,后来的情节发展的轮廓一点又一点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了,这样,有着“我是谁”倾向的生命虚无感的表达才会被想要引入。之前的成长主题,在写作之初,情节的安排和整个布局的节奏都是由此而考虑的。乌衣所想要说的成长,不光是由不成熟到成熟,还有着从无防护的,热望的生活态度被生活的经历磨去,蜕变,冷漠,麻木,这些种种。心理的阴暗层面,无希望的生命姿态,这些也许也都是有兴趣来讲述的。这些在写作的过程中是纷沓而来的,就像有很多块砖,怎么砌,怎么砌得好看,便成为了布局的问题。
 
布局是面,情节是线,而人物则就是点。写作的过程中,在大面上的布局是一个胸中轮廓的勾画,和大体的把握。但细致到了线和点的层面上,相对于布局层面就是一个较为微观的工作环境了,而对于整篇文的把握则就是更为微观的工作了。写作的时候,投入于一时一地一人一场景的描写,是很容易迷失在微观之中的。所以,在爬爬诸友的评文中,如小夜小四提到的人物形象问题、懒鱼、老鸟提到的主线问题就是这样微观环节和宏观环节的脱扣现象。乌衣有时自己埋头在文章之中,眼前所注意的便都只是这些微观层面上的比如字句啦,气氛啦,某个场景的刻画啦这些东西,很难跳出来自己审视自己在大面上的布局和微观部份的配合,这时候,大家的评论和意见就是很迫切的需要了。这也就是乌衣为什么到处找砖砸的原因。多几双眼睛来帮你校正方向,也可以把作者从微观的层面中拔出来。——因为,看文是个绝对宏观的角度。
 
细致于微观层面,乌衣有时就会很晕,人物的形象到反而成了模糊而心里没把握的了。这时发现,跳出来看是很必须的,得从高处像个上帝一样往下看,洞彻一切的角度。此外,羊羊说到乌衣关于正面描写人物几乎没有出现的问题,这个不提乌衣自己都没发现,也许是有些不自觉的回避。再一个,似乎这一阶段的写文不是很喜欢正面描写的方式和角度……呵呵……
就着么多吧,以上。
 
感谢为我写评的这些朋友,感谢你们对我的帮助,谢谢。
 
进化雏形——因为《电子生涯》想起的
 
不是书评不是书评,只是因为范含的《电子生涯》想起来的。
早一个月看到龙空上说起《电子生涯》,于是也去找来看了看,看得还很有趣,天天就追着看了下去。不过如今进了VIP,也就追不成了。
《电子生涯》有很多专业方面的东西,那个我不懂,里面是不是还有些更有趣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是部感觉写得很聪明的小说。
说小说写得聪明,不是说这小说结构精巧,布局浑然。只是说作者的聪明劲头时时能在阅读里被察觉,我向来习惯是说是“文字聪明”。
也有朋友说这是个“耍贫嘴”的小说,盖因通篇很多调侃,只是这些个调侃里也无一不抖落出些机灵来。
作者的目的也许也并非是为了小说而小说,从开头突然回归过去时空的“玄幻经典过门”之后,小说的情节安置都是极其简约的。在向后的发展过程里,构成小说主体的是大段的对话和零星出现的动作以及过场叙述。没有人物心理白描,没有细节,没有神态,没有景物,按理来说真该是个乏味的小说。
不过,这小说有思考,或者说思考中的“聪明”,这样小说中就有了带给我们阅读乐趣的东西。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这小说的里有些聪明的东西,所以尽管更像是杂文不像是小说,但依然使阅读有了趣味。作者没有把这些思考后的成果填充进一个费尽心机布局谋划的故事,而是尽可能铺张的都把它们摆在了面上。这就好像我们刚开始青春期写作的时候,常常习惯于把所有的思考成果,都倾倒在小说人物口中宣之而出。真让人怀疑,作者自娱自乐的劲头是不是更大于小说的本身。
然而这些思考后的调侃议论虽然往往使“小说”的主线和情节愈加的脆弱无力,却丝毫不影响阅读时的愉快心情。
前阵子因为白饭如霜的《家电人生》名字和范含的这个《电子生涯》名字有些相似,所以几个朋友还是拿起来比较了一下。几个MM觉得《家电人生》明显要比《电子生涯》搞笑很多。
我倒是觉得要说贫嘴,《家电人生》才是真正絮絮叨叨的无意义贫嘴。《电子生涯》明显并非想要拿“搞笑”来搞笑,如果说搞笑无非也就是那些调侃。但调侃和贫嘴的境界距离就是那点子“聪明”。调侃后面的东西,我有会心之处,而“搞笑”也就只能咧着嘴哈哈那么傻乐一阵子。
如果真要比较起来,《家电人生》比《电子生涯》更像是“小说”。我像这样说,是指一种传统意义上的小说文体。这样的模式也许类似于诗格,讲究那么点“含而不露”。要有人物的塑造,要有情节的起伏转折、脉络布局,要有细节,要有背景,要有等等许多。这样的文体形式才是我们一般所适应的。
不过,毕竟是在进化的过程。网络上众多的小说,大都是以这样的文体来进行写作,而其实我们的阅读早已不仅仅局限于此了。我们今时今日的阅读习惯往往更直接,更直接的反映了一个思考的过程,或者说更直接的要求着阅读的快感。(自然,这样的阅读快感不是简单YY情节的堆砌。而是说,我们从“礼乐钟鼓盛宴之”,已到了一个快捷进食果腹的阶段。)
如果当真将视线放远,不仅仅投注在网络上,其实“小说”的文体形式已经有了更多样的模式。库勒之所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自仁不是因为王安忆女士所愤愤不平的“色情描写”,而是在小说文体方向上的探索。商业的通俗小说虽然不必要这样的先锋性的表现,但是在大多数的实体商业畅销书中还是经常可见非传统小说文体。更广阔些来看,如今的美术也完全不能看到还有何人依循着伦勃朗时期的写实,如果非要说陈丹青,杨飞云,蕲尚谊和陈逸飞,那还是说说中国长期以来类似于化石的艺术生态好了。
网络上的玄幻小说也好,奇幻小说也好,也许因为题材的原因,都还是依循着相对传统的文体模式。不过,依然还是在发生着进化的,这是我们所处的这个环境缓慢在发生着作用。《电子生涯》这样的“玄幻小说”(回到过去的美国搞电子,是很玄啊),也就出现了一种不同的文体特征。虽然,完全是无意识的。
我在想会有人反驳我说,大约是《电子生涯》这小说本来硬件上问题就多多,所以搞成了四不像,也不用扣个“文体”的大帽子。
可是能说《电子生涯》不是小说么?哪怕构成小说主体的是大段的对话和零星出现的动作以及过场叙述。没有人物心理白描,没有细节,没有神态,没有景物没有等等。而且我确实很有阅读的快感,也很喜欢这小说里不时卖弄出来的“聪明”。相信和我一样阅读者也不少,大约也有同感。
只能说,这是个进化的雏形,这只是偶然的一个简陋的时刻。推广个人PC系统的最后还是盖兹,而不是乔布斯,或者是,范含。(最后这一句,有没有写错啊?我可拿不准。)
 
出品
№7 ☆☆☆ 九环金背大砍刀2005-05-26 07:14:4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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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下落梅如雪乱——小议《双曜引》
 
 
刚刚看到天平说要写后记,才确信这个小说是写完了的。但是也许是一个超长篇小说的第一部的短暂结束?这一点是否如此,尚还不得而知。
 
看完一整篇小说,前前后后大约也花了几近一天的功夫,而且看后确实也还有些想要说的,这样才坐了下来打算写个东西。我说这个,是想要说我的态度还是端正的。
 
因为今天看到这段话:“ 做媒体,容易使人浮躁;做评论,容易让人刻薄,这种双重的危险,不像水潭可以知觉然后绕开。轻佻的写作,就是明显的征兆。”这让我警惕了一下。
 
要说的话也许有点乱,这是因为我的层次感一向不是太好。天平如果看起来有点皱眉还请原谅,这真的不是我的态度问题。
 
 
看《双曜引》这篇小说,让我有点不自觉的想起了网上的另几篇小说。大概是因为背景设定和题材的相似,所以我很自然的就想起了这几篇小说,来做了个类比。我想起的是红猪侠的《庆熹纪事》、掩袖工谗的《涛生》还有晴空的《琦歌》,除了掩袖工谗听可靠消息说确实是位男性以外,另两位作者恰好也是女性。
 
这几篇小说文字都基本在同一个水准之上,这样也就有了类比的可能。比之《庆熹纪事》与《涛生》来说,《双曜引》和《琦歌》的格局气象都不甚大。虽然这几篇小说题材都涉及到了烽火乱世、阵仗杀伐,但在背景的设定和铺渲、作者锲入的视角等一些方面上来看,《双曜引》和《琦歌》的布局谋篇气象相形见窄。打个比方,就好像任它大千世界红尘万丈,烽火喧天,吾等眼中所见,心中所想,整日里蝇营狗苟的也不过只是眼前这三尺之地而已。
 
自然,这和作者所要表达的主题是相关的,主题上的某些差异性,也就造成了这些区别。《双曜引》和《琦歌》作者的主题集中在了主角的成长之上,这样大约也就对文章的格局造成了一些限制。
 
但是作为一部四十余万字的长篇,《双曜引》给我的感觉并不仅仅是格局上的偏小,而且在我看完整篇小说后,我觉得这本可以是在一个中篇篇幅内完成的故事。
 
正如天平自己所说:“双曜引是主角从一个孩子长大的故事,一个孩子,他感受到的压力,通常不是在外界,而是他的家人。对于毓州政权最大的两个敌人,宸王和白衣,我都是用虚写的法子,他们基本上是作为一个背景在用.因为这一段时间里,主角首先要摆平的不是他们,而是他自己身边的那群人。”
 
《双曜引》并没有在故事叙述行进中,很清晰的将故事置于一个宏大的历史长卷之中,而是一点点将这个设定中的历史背景完成了。这种叙述的手法诚然是娴熟的小说技巧,但是用于一部长篇小说的构架中却略有些不当。尤其是整个故事涉及的时间跨度和地理场景都是极为有限的,可以扩大背景格局的宸王和白衣别失基本都淡化到只剩下一个符号,这样虽然将故事的主体矛盾成功突出了,但是如这般的谋篇和题材更适宜的是中篇小说,而非长篇。
 
《琦歌》在大背景的铺渲上气象并不如“庆熹”和“涛生”,小说也着力关注于琦歌这个主要人物;但琦歌的人物活动在小说中具有相当的时间跨度以及地理场景上的广度,这样的题材便需要以长篇小说的构架来完成。
 
这种篇幅应对于题材的选择上的差异,就好比电视剧与电影的差异,在表现形式上是不太相同的。天平说自己的这部小说是“长篇历史肥皂剧”(,虽不中,亦不远矣。(当然,如果如我之前所讲,是一部超长篇的第一部,那样的话以上议论便当我没说好了。)
 
 
大胖头鱼在对《双曜引》的评论中提到了《我的帝王生涯》,天平认为与《双曜引》之间不是很搭界,不可作类比,而我的看法则相反。
 
天平自己所说:“双曜引是主角从一个孩子长大的故事”,这种关注于主角人本意识的喜作题材选择恰恰是和《我的帝王生涯》极为相似的,更何况还有相似的背景设定。不同的是《我的帝王生涯》中有主题上更深的终极探寻和表达语体上与《双曜引》的迥异。
 
《双曜引》是一个有关于主角成长的故事,但到了故事结尾,主人公罗彻敏的形象多少仍还是有些斑驳。我们看到了罗彻敏的成长,但这却非在小说的阅读中,作者营造成功的部份。小说中有相当部份成功的情节构思和人物描写,但是却都不是作者最想要表达的那个主题。
 
是什么造成了这个问题?一方面来说,小说中枝蔓横生的情节和人物虽然条理分明,也有颇多精彩的构思和桥段来丰富了主人公的形象,但是更多的还是将原本该属于主人公的神采剥离散碎。论及小说终了,我印象中最为鲜活,人物心理刻画作为成功的两个乃是鄂夺玉和二十三,而罗彻敏则面目模糊,成长的历程也多少有些含含糊糊。
 
《双曜引》小说在语体上更多的倾向于传统小说,这体现在布局和叙述节奏等一些方面。虽然在局部也使用了一些现代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技巧,但是整篇小说仍还是一篇中规中矩的传统小说。
 
但是在小说的主题上——主角从一个孩子长大的故事,这样的主题是现代小说才会具有的意识。所以一方面是因为支线情节的冲淡,而使主题的表达削弱。另一方面则是叙述语体上的不适应。这一点上恰恰是天平应当去关注《我的帝王生涯》的原因。
 
《我的帝王生涯》通篇视角都很集中,而且着力关注于主角的心理变化和心路历程,最终使这样一个针对于主角而设置的主题成功完成。在《琦歌》中,作者的视角也主要集中于主角身上,并没有忽视在主角的心理变化上的关注。而在《涛生》中叶蓬飞的形象之所以鲜明也在于相当的心理刻画。
 
在福克纳,乔伊斯,伍尔芙等人之后,心理分析成为现代小说叙事的一个不可少的部份,尤其在针对于主角心理发展过程的主题上更是不能被忽视的一环。《双曜引》中天平给了自己一个这样的主题,但是涉及主人公心理刻画,心理白描的部份所占的比重却少得可怜。
 
大段的情节叙述迅速而猛烈的扑上,对于故事的推进和情节的紧张刺激自然是很有利的,但是其后惊心动魄和余音三匝的部份却被缺失了,不能不说很是遗憾。
 
 
此外还想说说的是些小问题:
 
在第一章中,军情紧急,冯宗客往昃州节度使刘湛处告急,并请收留厢州难民。倒是难得刘湛在这等时候还有雅兴作剑舞感怀亡友。亡友虽是要感怀的,但大可先把军情急务料理完了再来不迟。这样没个轻重缓急,实是不知道刘湛是怎么当的节度使。
 
这样拖住节奏的情节在开初的部分甚多,不知是不是作者一时还没写入状态的缘故。
 
还有一个是毓王和罗昭威以及黄嘉的关系,这一条线的情节与罗彻敏和鄂夺玉这一条线的情节本是可以有个更深刻的对比来让人震动的,但是目前的效果来看似乎还不是很成功。
 
另外,在有些描写的场景上,文字营造的意象很乱。不必出现,影响描述效果的比喻太多,造成了一些阅读接受上的障碍。
 
“冯宗客恍然间觉得身上发热,好象有火舌在往身上撩,火焰中变幻出一张狰笑地面孔,他觉得那人眼熟,努力地去看,却又看不清了。他浑身一激零睁眼,刹那间仿佛落入严冬的霜风中,眼前晃过阴青色的光,胸前凌凌地刺痛。“夺!”铁箭扎在他枕头旁侧,长有三尺,拇指般粗细。微光刺在他的脸上,舱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孔,象一只冷冷注视着他的独眼。
  冯宗客抓住枕边的奉圣剑,撩起毡子裹住上身向脚头滚去时,左手触到知安,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单子一抖搂挟在怀。尖锐的童声刺入他的脑中,冯宗客出了口长气,断然地端起手中的奉圣剑,一时间全忘自己正是大病初愈。浑蒙的气劲顺着剑脊膨胀而起,另一侧的舱壁裂开新月似地口子,湿寒的青色波光一泻而入。
  “屏气!”他低吼一声,捂住知安的鼻子,顺着船身倾斜的方向往下跳去。波尖上破碎的星光迎面扑来,倾刻间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如上一段,一开始是冯宗客的梦境,之后有敌人来袭,箭射入船。——“眼前晃过阴青色的光,胸前凌凌地刺痛。“夺!”铁箭扎在他枕头旁侧,长有三尺,拇指般粗细。微光刺在他的脸上,舱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孔,象一只冷冷注视着他的独眼。”
 
按照逻辑来说——好像该是先光,然后听见声响,之后身上有了痛感。至于“铁箭扎在他枕头旁侧,长有三尺,拇指般粗细。”仓促间哪里能看得那么仔细?而“象一只冷冷注视着他的独眼”这样的比喻似乎在此处也本可以省去的。
 
随后冯宗客带着知安破船入水而逃,这时候情况危急一发,叙述上似乎简单交代清楚也就可以了。“另一侧的舱壁裂开新月似地口子,湿寒的青色波光一泻而入”这样的描述相对于所要表达的情况来说似乎太诗意了点,也让我不免觉得冯宗客动作有些慢慢吞吞的,那些刺客实在是笨得要死,居然还没抓住他。
 
这样一段不长的三百余字的动作场面,有了五个比喻营造的意象,还有一个关于飞箭的细节,一句关于梦境的大致描写。这样的场面叙述,对于一个危急时刻的场景表达,不能不说是有些失败的。原因之处,便在于那些在太过细小方面的比喻和意象营造。
 
“在家呆了五天,明天就要返回北京了。电视台已经打电话催了。酒席散后,院子里打扫干净,新院墙,新门楼,静静地站在月光下。枣树的叶子,一片片映到院墙上。风一吹,影子乱晃。人全部散后,严守一扶着奶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这是刘震云在小说《手机》中的一段描写,文字虽然极简但意象全出,交代的东西不少,但没有半点杂乱,也不见有什么简陋。
 
所以我想要说的是,多也不是一件好事,过犹不及。
 
 
也就样随便说说好了,总体印象上来说《双曜引》还是很不错的一篇小说,但是就我自己观感而言,似乎尚还不如《凤起阿房》。只是三个多月就完成,这样的速度和这样的成文质量真的是很让人钦佩,要做到又快又好确实是不容易。
№8 ☆☆☆ 九环金背大砍刀2005-05-26 07:15:4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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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公公评论,注重于文字意向以及文章整体节奏。另外喜欢玩花头,每篇评论的题目都绚丽无比,对于意识流等等的东西比较有见地,只是有时候评论过于油滑了些。
№9 ☆☆☆ 九环金背大砍刀2005-05-26 07:17:4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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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先膜拜下
№10 ☆☆☆nina2005-05-26 10:16:0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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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评论在晋江的确少见
№11 ☆☆☆hh2005-05-26 10:28:5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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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拜一个~
№12 ☆☆☆傻熊2005-05-30 21:07:4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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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
啥时候自己能写出这样的评论就好了。
磨刀……
№13 ☆☆☆踏雪2005-05-30 21:21:0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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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膜拜景仰进来看的,我也是其中之一。9刀的名字果然是最好的标题
№14 ☆☆☆石头2005-06-01 02:27:3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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