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十三年六月十六日  海律城
时值战乱,但会享受的大名在节日盛多的夏季还是会举办一两次酒宴.
今次酒宴参与的家臣很齐.席间,一位笑的最没有表情的男子优雅的喝着酒,举手投足一派儒雅秀气.
他并不怎么搭话,别人说着什么,他只是时不时的应一声,自己一人享受着他的天地.
在我被唤去献舞时,在一踏进那充斥酒味的宴厅那刻,我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目光就全部倾注在这个男子身上.徐徐步入,扬手侧身,摆好将要起舞的姿势,随着门外的乐曲声身体开始机械的舞动.
这个我如此思念的男子啊,为何你目中如此的无影无形,为何你不抬眸看我一眼,为何---
这丝竹声,这响板声,这弦音,还有这样的舞蹈方式,练很久了我都不甚习惯,只是,这乐曲早已刻在我心板上,这舞已经深如我灵魂,就算此刻我无感无觉我也依然能沉醉的起舞.
跳着,跃着,走着,转着,在我以为忘却了来的目的是为了看你一眼时,乐声收尾,身体也结束了机械的摆动.听得到上杉城主的笑声,各家臣的叫好声,其他舞姬离去的声音,然,当我也静静地退下时却不自主的抬了头,那一瞥,是天旋地转的幸福.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看不到任何的光景.只知道你的目光专著的凝视着我,彻彻底底的.不可多做停留啊,只得含着鼻息垂下眼睑离去,是心满意足.    

子夜  城下町
抬首看着深的发黑的夜空,发觉没有被污染的天空真的是清澈明朗许多,以我着眼神居然都看得到在闪烁的星星,还有,那弯的恰好的月亮,晕黄的亮着,很是美丽.
没有失望也没有生气的脸埋下,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伸出,想要抓那月夜,半途却垂下,徒劳---
"姑娘是想要抓这只萤火虫吗?"一道清丽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气息在身后侧毫无预警的响起,惊得我一颤.
虽是在城中,但这城下町...我不敢想,也懒得想了,人既然都靠近了,怕还有用么!
续而再抬首接着看这难得得月夜,也想着,此刻那天上的人们都再做什么呢?看我现在失落的样子吗?还是期待看我更失落的样子呢?
"姑娘,这萤火虫不要了吗?"那声音再次响起.
"哎..."我轻轻的叹出声,不答这人,怕他是要无止无休了."放了吧"
"嗨"..."这弯弯月亮好看么?姑娘喜欢看满月吗?"
"喜欢弯月"
"哦,那可是悲情之人"
"你..."这个烦人的声音,我无奈的转头---"你"侧过目的看到月光下那张俊秀的脸,那张他的脸,一个你字竟哽在喉间再说不出多一个字了.这个我疯狂思念的人,竟,在,咫尺.
"啊,冒犯了"他对我笑笑,的确有为自己的冒犯不好意思的表情,不似酒宴上那没情绪的笑.
"不用在意"我淡淡答到,头却再转不开了.
之后的一时半刻,那一片地方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安静的就像那和他四目相对的刹那,这,也是幸福吧!?
"真田大人"我想,不开口怕是要两人一起站到天亮了"夜深为何不休息,竟还私离本城,不怕上杉大人责备吗?"
"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上杉大人对我并没有像外面认为的那样看犯人似的"脸上,是很多种复杂的情愫.
"真田大人"我急急的叫到,本来只想要提些话来说,可他说的也..怎可在外人面前说这不被人知的事情.
"没有关系,反正你是不会说的"
"哼"我习惯的轻笑出口心情松了许多,"真田大人如此信任我么,真是荣幸"凉凉的是语气,甜甜的是心里.
"诶......舞姬小姐"幸村舒了舒气息,不再看月空,目光转来和我对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再为在下舞一起,不似酒宴中那起的麻木"
"诶"我怔怔的"麻木?"
"是的,麻木而放纵.舞姿很美,却是过于机械的木偶.但又像有一个疯狂的灵魂在木偶里面挣扎着要冲破束缚,舞姬小姐是有什么不甘让你痛苦着吗?"他看着我,眼神是迷蒙的.
呵,这人是来请求我跳舞的?来鸡婆的吧.
"真田大人,任何为生活所迫的人表情都一样,就像您酒宴上的表情"有人跟我说不要总是拿自己所承受的那点苦来向全世界哭诉不公,那种娇纵只会让人觉得你像恃苦而喜的变态.呵呵---我喜欢这比喻."所以,请不要问那些我不会回答的问题"
"嗨,那么舞姬小姐答应为我起舞么?"笑颜如和风.
诶诶,这个人啊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我大脑都不够用了.
"那么,真田大人想看什么舞?"明日城门开了艺班就要离开了,我也要不知道流落到哪儿了啊,也罢,就算是辞行的舞的好,毕竟,留下了和他一起的回忆.
"改日吧,现下舞姬小姐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说着伸手拢拢随风的头发,抬头看月空.
"诶?"难道我是要留在这里了么?
"回去吧"他低下头来,什么时候他靠我近的!?
哎,随他."嗨,那么,我先告辞了,真田大人"

次日   海律正城中
这大早天的,居然上杉景胜召唤我!?我是背不下来那战国史不知道详情啦,但是这个大名这么有空吗?
进入一间很偏的屋子,有闲情的人正坐在室内悠闲的喝着茶加等我.
"舞姬小姐可懂茶道?"待我坐下,这个对我来说已经算得上大伯级人物的人用大伯级的语气问着我.
饶弯子,心里闷闷的想,虽然有人说过我心思缜密之类之类的,但是玩这政治语文游戏不是我强项和爱好,要说什么直说便是.
"不懂,小女子不谙茶道"
"噢?"就这,然后这大伯就自顾自的喝茶不理我了.干坐---
门外,有侍者停下,轻声禀报道"上杉大人,真田大人到了"
"请他进来"
这是什么情况,真田也来了!?大家一起静坐,还是,有什么倒霉事要发生了.
嗒嗒塔,脚步很轻的声音进入室内,"上杉大人"行礼坐下.虽没有侧头看,我还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这是昨晚他的气息,离的很近.
"真田君,这就是你要的人?"
"是的上杉大人"听不出什么意思
"还是没有原因吗?"
"请大人批准"还是听不出意思,啊-啊-啊-原来我的智商在战国这么低.
"唔,但不要忘了你还是人质,做事的分寸不用我提的吧"
"是的,多谢上杉大人"
"还有,外面传来消息说德川军已整备向沼田城进发了"
"嗨"真田轻轻的应着
"这次算不得是你真田本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信得过我就再忍耐一段时间,"
"知道了,上杉大人"
出了屋室,不知道怎么办也没办法的我跟着真田左饶右饶的来到一处较偏静的屋所.
"舞姬小姐以后就请在这里居住,有什么需要只管跟下人吩咐"真田回头很柔和的表情对我说.
"嗨,可是,真田大人,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无奈的笑笑,对政事实在的是不懂.
"就是你留下了,但不是留再海律城,是留在我这里"
"诶?嗨"管他那么多的呢,能留在他身边不正是日思夜盼着的吗?就算我真的卷进了什么历史也无所谓了.
他笑的很开心很柔和"那么,看看还需要什么"说着推开屋门领我进内
环顾着四周,挂画屏风小几样样具全,和,动画漫画里一样.呵呵---我心里笑着,真好.应该是有他在的地方怎样都好.
"很全,不差什么,多谢真田大人"
"恩.以后不用称呼我真田大人,叫幸村就可以了"
"呵,真田大人,那么,我的身份是什么?"哎,没有力气啊."我只是您的舞姬吧"
"一定要这样束缚自己么?"他黯然的低头问.
原来,传闻有这么一样是确实的真实,他,很善良,至少此时是的.幸村啊,不要那么好的对待每一个人,不是不值得,是不适合.
"幸村"清淡地.有些事,懒得想.
"嗨"他又笑回那柔和地面容,他真地,这样笑很美很优雅.
"什么时候要看舞呢"我在心里哼这那为他而准备地曲调.那一起舞,是只能给他看地,虽然此时地我还不知道那是他自己选地还是别人强加给他地.
"现在如何?"
"遵命"我面对他竟笑地那么自然,那么俏皮.
是啊,何必把自己绑的那么紧,即使之前那么想要见到他却不得实现的不甘与痛苦,这一刻都应该释然了,因为见到了他,并能留下.

神川合战(真田家与德川家第一次上田交兵)
这随后而来的战争,幸村并没有去参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杉大人的话.
幸村每次受上杉大人召唤后回来,都会和我说些他们讨论的话,与其说是对我说,不如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细细研究着.
我知道幸村信任我,所以根本不在意我听,但其实,就算我听个一百遍也记不住,历史,政治,都是我从内心里极度排斥的东西.我能牢牢记住的恐怕只有自己及心愿了.
"肆风,今天也是弯月呢"
"恩"---"幸村,喜欢满月吗?"
"不是很喜欢,喝醉的时候,圆圆地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呵呵---这种事只有幸村你会做.知道吗,海地那一边,那个大片土地的国家,人们很喜欢满月,特别是将到来的八月满月"
"喔,是的吗?"
"恩,那边传说这是个相逢的日子,即使没有相逢,望着满月也能感到对方的思念"
"肆风曾看着满月思念过谁吗?"
"不曾"呵,不曾望满月有过思念呢"只有看着弯月的时候才会有心思有思念"
"那肆风思念过谁?"幸村像披着兔皮的狐狸,笑笑着想探听.
"真田..幸村..."喃喃的念道.
"诶?"
"幸村呢?"
"我想念父亲大人和哥哥.肆风没有思念的人的话,我们来约定吧,以后看到满-弯月,肆风要思念我哦,要好好的思念,念到我听得到哦.来现在就来试试."劈里啪啦的一大堆的话,听的我云里雾里懵懵懂懂的.
"幸村,濑"不理他,我念着思念的名字.
"濑是谁?肆风的心上人么?啊,肆风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呵呵...濑是姐姐啊"真拿这个人没办法,随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喜欢撒娇打闹了.是察觉到我不喜与生人亲近才慢慢用时间来催化的吧.
"肆风有姐姐?"这个时候幸村脸上真的是天字第一号Q表情呵,真可爱.
我捏---幸村脸没有濑的肉乎乎感觉,手感却很好,呵呵---
"喂喂..没大没小了"
"我没有姐姐"放开手不去看他,我才能好好的回想,思念的另一个人的脸.弯月啊,为什么在这里我竟想不起来她的模样了呢,为了见幸村而放弃的是双子的一办灵魂"是她自称我姐姐的,她养我照顾我的"为了幸村放弃的濑啊,我忘却掉了吗?还是,怕后悔所以不想起?
"那濑姐姐呢?"
"不知道"我哽咽.
"哎---"幸村叹着气,"肆风乖,不哭不哭哦,明天做樱花糖给你吃哦!"幸村抱着我.
幸村啊,我放弃的人,那痛,你可以感觉到么?感觉得到么?
呵,现在的你怕是还感觉不到的吧.等你感觉到的时候,就是你执意选择那条路的时候了.
"我不吃樱花糖,我要糯米凉糕"在他怀里,我闷闷的嘀咕
"呵呵---"感觉着他笑地震动的胸膛,里面是安定的心律.

满月后的一天
幸村从上杉大人处归来,神色谨然的对我说"肆风,我们要走了"
"哪?"
"先回真田领"
"恩"
我们几乎什么都没带的快马加鞭赶回沼田城.路上,幸村告诉我他和上杉大人的谈话.原来上杉从一开始防的就是德川,还有真田昌幸准备唤回幸村并让他去丰臣处出仕的心思也料到一二.只是,作为这战国中的大名,很多事都很无奈,为了保自己的领地和家业.

真田领  上田城
"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唔,在海律城一切都还好吗?"
"是的,父亲大人.这是上杉大人让我转交给您的信"
昌幸看完信甚是无奈的叹着气"各人为各家呐."
"之前德川的偷袭已稍做解决,剩下的你也不用担心,休息一段时间就去丰臣大人那里吧"
"嗨"
"那个舞姬..."
"父亲大人可把她的身份看作另一个小助"幸村面无表情的回答.
"可拿剑上战场?一个舞姬啊,幸村."
"请父亲大人相信我"
"哎,你下去吧"
"嗨"
幸村住处
"幸村,你说,带我回来有什么用呢?今天佐助把她的刀给我拿的时候我居然弄掉了"一想起那落刀的瞬间我就无地自容,这要是在战场上,不被劈个十块八块才有鬼.
"肆风,你练舞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幸村并不看我,自顾自的喝着酒.
"如果我说我从没认认真真练过舞你信吗?我是个得过且过的懒人,也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唔..唔..幸村...闷死啦..."
幸村把我紧紧的揽在怀里,阻止我说下去.
"明天,小助会来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答应我,无论到哪里,都不要分开"他把头埋在我颈项间闷闷的要求.
"幸村,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
"还记得我问你为什么没有姓的时候你回答的什么吗?"
"不肯跪坟头"
"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个女子要对自己这么绝,她为什么要为自己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只到此刻,我还是不太能体会你心里的感受,但我觉得你和父亲大人还有哥哥他们很像,为了某一个向往狠下心的对自己残忍,你们这样遍体鳞伤,难道就不疼吗?"
幸村落寂的脸,无奈的眼神,心疼的表情,是,为了我们这些傻子吗?
"幸村..."
"我无法像父亲大人他们那样去为战斗而努力,为什么呢肆风为什么我无法像他们那样,我不知道自己要有 怎样的理由去战斗,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生在真田家呢"
"是我的错"
"诶?"
"引得你难受了"我抚着他得头发,很长,幸村最宝贝的头发.呵,曾几何时,我都忘了自己一最宝贝的也是头发啊,什么时候忘记的呢?是来这里以后吗?
"不难受,我只是想要去想清楚为什么,上杉大人每次和我谈这些的时候就不说话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着战斗的理由呢?"
我看着天,闷心问着天上的那些人,你们知道吗?你们是为了什么而让人间充满战争?不光你们自己打,还要人间陪你们一起打,是为的什么呢?我不知道呢.
"幸村,战争一开始并不是为了打倒谁的对不对?"
"唔--"
"为了保护那些我们想要保护的人啊,所以我们才拿起武器去攻击,可被攻击的又有想要保护他们的人,于是战争便停不了的"
"如果肆风战斗,是为了保护谁呢?"
"你,濑.现在我能保护的,只有你了"
"咿-------小肆说胡话了"幸村猛的起身捏着我的鼻头对我做着鬼脸.
"诶?"
"应该是我保护肆风才对,肆风连刀都拿不稳呢"
"呵,也对,说着说着得意忘形了,呵呵---"
"肆风"幸村靠过来,伸手在我头上掰弄了一会"哇...肆风头发好长啊...散下来很漂亮啊,先都没有发现呢"
糟!被他解下头绳了.
"嘿嘿,肆风啊以后不要挽发髻了吧"笑的像---黄鼠狼!
"那你手上的簪子不是给我的了?那...来,我帮你插上"说着,用力扑倒他要抢发簪.
"啊-啊...哎呀,不要啊,哎呀哎呀--哈,压倒你了,小肆输了."
切---仗着大男人的力气欺负我--闭上眼不理他,也干脆不管那压死我的重量.
一会,感到幸村拉我起来后就一直在我背后掰弄着我的头发"幸村你-"
"哎,别动"他大手牢牢困住我头的转向.又是半天"好了,来,照照"说罢,拉我到池边,水池里,影着青天白云,还有用簪子挽着发髻的我,还有他.
簪子上不知何时多了半块玉和缀尾的铃铛,因为只有一个,所以不大会响.但很是可爱.
"这是母亲大人喜欢的铃铛,听说是她的祖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你看,还有一个在我身上哦!"他摇摇挂在衣内的铃铛.
这个---这个真田幸村--他--呵呵----幸村啊---我真的好幸福呢!
"哦,还有,簪子是我要佐助去订做的,可以做防身短刃的噢,所以要好好使用,不要笨笨的弄伤自己了知道吗?"又是哄小孩的语气,这个自己都还是孩子心性的幸村啊!
然后幸村去丰臣领处出仕,秀吉很欣赏年轻的幸村,赐名左卫门佐幸村,真田家一跃成为丰臣家的直属大名.
那是,天正十三年秋天的事.真田幸村那时十八岁.

天正十四年末  上杉领
"上杉大人,茶凉了"我提醒到.
"啊-恩,冬天茶易凉啊."---"肆风小姐进来茶道越来越高深了,喝得我忘了下咽,呵呵!"
"大人说笑了,大人,隆冬过后请允许我回上田城"
"唔,肆风小姐当初来为的就是等这一刻么?"
"是的"
"你认为局势现在明了了么?"
"上杉大人也算局外人吧?"我继续弄着茶,含着笑.终于知道幸村那日酒宴上的笑时的心情了,因为,我们现在笑的一样.
"我听说昌幸君有意与大谷大人联姻,肆风小姐,这结果可好?"哈,敢情这位大人实在体谅我的心情?
"上杉大人,我只是幸村的舞姬."
"那么此去是为了..."
"承诺,我承诺过把毕生的舞艺全部展现给幸村君,只是,时限不允许我跳三起舞.现在时候到了"
"一成家二扬名三...入土么?"
"嗨"我呷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喉是惊心的疼.
"何苦呢"
"世间,不是一句何苦便可诉清的,而且,各位大人又何尝不是自讨苦果呢"
"呵------"
"上杉大人请保重,肆风告退了"

天正十五年初 上田城
"幸村大人..."
"才藏吗,什么事?"幸村坐在亭廊内优雅的喝酒,没有回头.
"肆风小姐,求见."才藏艰难的回完话久听见"咯噔"一声酒杯落地.他甚至不敢想像不出幸村此时的表情.
"她回来了啊!让她过来吧"幸村转过头,是笑着的表情,只是,笑眯了眼睛,看不到眼睛里面是怎样的神态.
"嗨"瞬间,才藏消失了.
"终于,回来了啊"确信没有人在身边,幸村痛苦的拧着眉头,手指僵硬的拾起掉落的酒杯放一边,续而仰头大口的灌着酒.
嗒嗒-嗒--嗒
虽轻但在静寂的庭院依然造成影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幸村身侧,我慢慢跪坐下,没有行礼"幸村大人"我唤着.
他眯着眼看着远方,很半天才转过头来"肆风,会再离开么?"
我笑,没有一丝以前的无奈,惆怅,笑的很明媚"肆风答应过为你而舞的"
"那么,还是那句’后会无期’么?你--"他在生气,在发怒"留那么一句’后会无期然后再不见了么?------至少当面给我原因都不行么?"
原来,幸村是会这么伤悲的.
"幸村---现在,你为什么而战,虽然你未真上战场,但现在的你身在战局,为什么而战,以什么容身?"
"真.田..."
"只有真田二字了吗?不再有家字了么?幸村,你知道你要保护的是什么了,所以别难过了"
他不再说话,我们的世界又回归静寂.
"我要同大谷大人的女儿成婚了"
"恩,我知道.但,是幸村你自己的意愿不是吗."
"婚礼前什么时候可以赏舞?"幸村是微笑着测过头来看我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你们成婚的当天,呵呵---前一夜吧"
"恩"
"舞名是,千夜一夜!"

三月  
"肆风小姐,安歧姬求见."
"诶?"我住所的这边本是没有仆人的,什么时候..."才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小姐,安歧姬求见"才藏不理我问话重复禀告着.
"啊-让她进来吧"    
"嗨"
嗒-嗒-嗒-嗒-嗒-嗒
恩,很均匀的脚步声,走步不用练就能跳的很好.听着安歧姬步来的声音,我心中思量着.
"大谷小姐,请坐!"
"肆风小姐,可是身体不适?"安歧姬特地来找我,开口的话却不是她来的目的.
"嗨,这几日天气聚变,受了些风寒"我裹着薄薄的被单.可还是没自觉的赤着脚,坐在室外屋檐下自虐.
然后,她转开头和我一样看天,很久没开口说话.
"肆风小姐,为何如此喜欢看天."
"它很漂亮,一种不同于大地的美丽,不过我更喜欢看黑夜"我把被单暖在脸上,朝她笑着.
"幸村君也喜欢么?"
"嗨,幸村君喜欢很多."
"肆..."
"大谷小姐,想说什么便直说吧,肆风不会见怪的."
"嗨.那个..咳..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心情,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来劳烦肆风小姐,但是如今我将和幸村君成婚我还是..."
"很紧张吗?"我难得的娇笑着,我不知道我怎么还笑得出来.
"嗨"她润润喉,却不再说了.
"大谷小姐会介意我的存在吗?"站起身,我伸开手臂享受迎面来的微风的滋养.我更喜欢的,是风,它早已掠过了天际.
"不会的!"大谷小姐很是激动.
为什么呢,以前的好女人真的都是不介意丈夫纳妾的吗?我不明白.
"那,大谷小姐,婚礼是很累人的,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平静的看着她.
"嗨,打扰了.那么告辞."
安歧姬离开没多久,幸村便回来了,想必应该是和她碰面了吧,所以过来搂着我把被单缠的紧紧的"着凉了还站在外头犯傻呢"
"出来透透气反而有利恢复啊!呵呵---幸村,你有没有觉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人变的沉静多了"幸村身上传来的暖意疏解了因寒意而紧绷的肢体.伸出手来扣着他的后颈,让自己仰面看着他.
"恩,是啊,肆风闹不起来嘛,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寂寞好多"
"幸村会怪我吗?"
"怎么会"呵呵------
"今晚,要看我跳舞哦"脸上是孩子气的.
"这不是你承诺给我的吗?我怎么可能忘.---为什么,叫千夜一夜?"
"谱曲的人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也很喜欢这个曲风,所以我跳了一套呢"
"肆风有想过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夜吗?
"很多啊!"我指着天上的浮云"很多很多,数不清,数到让人忘记的多"
"来生想要做闲云吗?"他迷蒙的眼神看着天空,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想问.
"不想,我不信前世来生"
"是吗"他埋着头在我颈项间.
我们就这么的等着夜幕降下.等到灯上."幸村"我推推睡在身上的他
"呵!"醒来便一脸色小孩的表情."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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