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开车出去的时候，前方突然堵车，我就在猜，可能是出了车祸。冷气开得很大，我挂着空档，在车子里百无聊赖，于是更换CD，从披头士换到林肯公园，再换到某花送给我的那张郁冬，最后又换到披头士。前方仍然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遂拿出随身携带的防晒油涂手臂……

终于挨到前面的时候，看见几个老外在维持秩序，我上的是超车道，对面的超车道上有一辆墨绿色的车停着，车窗玻璃碎成一个选我一样的圆形，只是没有破洞，一边的倒车镜也被撞掉。那时候还在困惑，什么东西撞成这样？这又不是飞机，会有信天翁来自杀……

车慢慢挪动，前面一辆LAND CRUISER斜斜地停着，前面的车轮挡住了一个白乎乎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居然是条白色的被单——被单下面伸出一只光脚……

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不知道还有救没？”只过了大约两三秒钟，车开到前面去，地上出现一片细碎的肉末——其实不是肉末，应该，是脑浆吧……有大块的类似苹果一样的粉红色东西溅在路上，就像汉堡里面的蛋黄酱混了番茄酱。回头看了看被单，模糊中觉得，那具尸体貌似小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其他的部分也有缺少……路旁还停着两辆车，其中一辆是计程车，后尾被撞烂。

在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奇怪的车祸现场。后来认定，应该是有人横穿马路，在对面的超车道上被撞飞（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反方向会有车被撞到），然后又被那辆陆地巡洋舰撞了，这下把脑袋撞爆。巡洋舰大约是紧急刹车，后面的计程车跟着紧急刹车，却被后面的车追尾。出事的四辆车中没有一辆前面的挡风玻璃完全破碎，死者总部可能是从车里走出来躺在路上的吧？

但那一地的血肉模糊让我一直感觉很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