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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青都往事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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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发帖,可主帖老报错,看看跟贴能不能贴了。
№0 ☆☆☆戒指 2005-08-23 00:58:05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跟贴也不能,才2千字,至于吗,这什么网络啊
7456
№1 ☆☆☆戒指2005-08-23 01:01:4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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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跟在队伍尾部,由阿南专责照顾。没有人不服,那点嫉妒心早被前路未知的危险所掩盖,柳翼抚弦,除了炫耀还是害怕的吧。从一层层的恐惧、疏离中抽身出来,我还是觉得不满。师傅在我们离开时明确吩咐,阿南是我们这行人的首领。我们几个心高气傲,原本相处就不太融洽,尤其是我与阿南,大家心里都明白。可毕竟地位上是平等的,如今他做了首领,我心里的秤砣一时间怎么摆不平?
队伍就在人们满腹的心思中前进,周遭漆黑而静寂。没有谁说话,甚至马蹄也包裹了厚厚的茅草。已经奔驰了三个时辰,天色依然不见亮。看来今日是个足足的阴雨天。上半夜出门的时候就觉着赶得太紧,路上这种跑法还是让我惊奇。我们没有从寺门出行,而是走了条建在山石里的秘道。那条隧道究竟有多长根本估算不了,刚开始我还数着火把,越到后来,分叉越多,火把也不依距离摆设。也许是酒力发作了吧,反正我再没能数清楚。出了隧道脑子才稍微清醒些,这才想明白,秘道内多半下了幻术。
今天夜里发生的事太蹊跷,如果没有师傅的送行酒,恐怕每个人都要担惊受怕。正因了师傅将前路说得无比可怕,自己心里的担忧才减去几分。是啊,到底送给北天王的是件什么东西?又为何弄得如此神秘?那条秘道的规模只能用鬼斧神工形容,这样隐蔽的东西定是要到存亡时刻才启用,竟拿来送几个弟子下山?哪怕夜里见到的那个白眉老僧,也是一身的古怪。我越是想,酒劲就越发往脑袋里冲,整个人挂在鞍上差点被甩下去。我一哆嗦回过味来,想有毛用,怎么就变得这样前怕狼后怕虎了呢。说来说去不就是个死嘛,乱世里死的人多啦,也不缺我一个。
 
“停下。”队首的陈风扬起右臂,整支马队立即收住了步子。在我们面前有一座猎人小屋,梁上挂着几条腊鱼和风肉。一个披着蓑衣的老猎户托着油灯走出来,定在门口抬头打量我们。
“走了很远的路,想向主人家讨口茶喝。”陈风下马道。
“岳南州少雨,我这个老东西也是去十里外的井里挑水喝,客人请上别处瞧瞧。”老猎户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势。
“方圆十里,没有住户。老人家行个方便。”
“一杯茶十两纹银。”老猎户也真敢漫天要价。
“八两如何?”陈风竟讨价还价起来。
猎户没有开口,他掩手吹熄油灯,压低了声音:“进屋说话。”
 
松油灯重新燃起时,我们都到了地下的暗穴。马匹牵在隔壁,正享用上好的草豆。陈风严酷的面容微微松弛,低低喊了声:“爹。”
老猎户额头的皱纹拧巴到一块,半天不说话。过了许久,他开口道:“寺里遇上了什么麻烦?我这地方十年没用过了。”
陈风点点头,又摇摇头:“职责所在,儿子不能说。”
老猎户也点头,弓住的身子压得更低了,“你们好好歇着,我去做点饭菜。”
他走后不久,陈风起身道:“我去打扫下屋外的痕迹。”
若大的房子,走了两个人忽然显得很空。平日里吵惯了架的柳翼和继业也一声不吭,柳翼默默擦拭着长弓,像忽然老了不少。我偷眼打量小舞姑娘,她依然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手中握紧一只细长的包袱。
 
饭菜上得很快。让我们想不到,乡野地方居然有不错的米酒。几盆烤肉条端上来,洒满了蒜末。桌上还摆着鲜辣椒蒸野猪腿,酱炙鹅肝。吃食入口,味道好得让人吞舌头,连小舞也添了碗米饭。大家酒足饭饱,又找不到什么话,都纷纷钻到帘子隔开的地洞里休息。
 
照理说,整整一天一夜没合眼是很困的。可我怎么都睡不着,怀里像火一样烫。我是最后一个被师傅叫到房里的,他瞧着我半晌没说话。
师傅那个屋子都用明黄的隔木,桌案卧床也是没上过漆的梨花木,呆在里面很压抑。我心里琢磨不定,不知道师傅的用意,再加上阿南被选做首领的事,很不痛快。师傅似乎有所察觉,可他的话题不往上面带。他开口说:“丁海,跟着我有几年了?”
“三年。”
“三年。”师傅眯缝起眼睛,这让他看上去有些老,“不算短了。二十四了吧,小伙子。我二十四岁,一个人在高庵岭和强盗们周旋了七个昼夜。”
“不敢跟师傅比。”我的话里藏着怨气。
师傅不理我:“跟着我白重楼,别人老说是你们的福气。可到底是福还是祸,谁又说得清楚。我的弟子啊,不是大起,就是大落。”
我知道师傅三十三岁就当了沉思寺幻宗的宗主,他培养的弟子里,确实有些人际遇迥异。这样一想,仿佛又看到了他关爱的眼神,我的脾气也消散掉许多。其实阿南当首领,的确比我更令人信服。
“尤其是你。性烈如火的人很多,有些把烈火都化做山一样的静默,有些却像岩浆一样不可阻挡。这个世上,终归要靠忍字苟活啊。”
“我省得。这几年师傅的教诲我听得进去,知道什么时候该忍。”
“你就是太聪明。太聪明的人有一个毛病,不专心。让我说老实话,我的所有弟子里,比你聪明的很少。就是阿南也不行。”
师傅的话让我警醒,又暗自得意,原来阿南终归也不如我的。
“可你干的活计不对啊。你选了沉思寺这条路走,根本是错的。”师傅摸着桌沿,一掌削下整个桌角,“这桌子用的铁木,刚直不可弯。但它经不住我一掌。别的门道,经得起你慢慢磨,可幻宗做的事,都沾着血。今日是敌人的血,明日可能就是你的。刀锋上面,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我明白师傅的话,他说我学艺不如阿南精,万一遇上厉害的敌人,或许就把命陪上了。再聪明的人,没了命,又有什么用。
“师傅。”我努力使自己的话听来真诚,“您放心。丁海的命硬着呢。说老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的未来不会圈在这小小的沉思寺里。还没成功之前,谁要取我的命,都不容易!”
师傅的眼里又充满了暖意,“还是当年一样的性子,很好。人最怕的,就是忘记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说到底,你的路还是你自己走。这次的差使,阿南其实说得不全对。它不是区区死差二字可以代替的。办不成,不仅仅你们会死,很多的人都活不成。我说的话,也许不是每个弟子都能当,但是你一定可以。记住,不是大起,就是大落。好好的帮阿南,你们会闯出自己的天地的。”
想到这里,我眼眶一热,竟是有些想落泪。怀里更烫了,临走时师傅送给我的礼物藏在怀中,那是个不到危机关头不能打开的锦囊。
 
我合衣走出地窖,屋外终于微露出了一丝晨曦。陈风换了身猎户的袍子,正举起斧子砍柴。他砍得那样专注,甚至没有留意到我。在陈风身边,已经整齐的码了上百斤柴火,斧子依然舞得虎虎生风。我从没见过有人一次砍那么多的柴,大概是整晚都没有停过吧。老猎户的窗子依然亮着灯,我在想,他的父亲也一定整晚都不曾合眼。原来这个人的心,并没有他的外表冷酷。我不知道他和他的父亲有多久不曾见面,从我到沉思寺那天起,他就没有离开过师傅身边。我们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了这样的一个寺庙,都活成什么样了。我轻轻的摇头,转身回到地洞里躺了下去。
№5 ☆☆☆戒指2005-09-20 01:10:1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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