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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辗转(紫川同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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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猪不更新,我就郁闷,这个是郁闷的产物

亲眼目睹了帝林的遗体,紫川秀的脑中一直回响着那句话。那句帝林临行时说过的话:“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这样的一个暗沉的夜,紫川秀头痛欲裂。这是一个咒语飘零之夜,而那唯一的咒语就是那句“等着我,我会回来的。”过于盛大的悲伤几乎使紫川秀丧失理智。
直到紫川秀看到帝迪,帝林和林秀佳的孩子。

由于平时并不亲近,帝迪对父亲的去世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悲伤,他的目光被眼前这个他一直叫着秀叔叔的男人所吸引。他仿佛听见了命运的召唤,缓缓的走近了紫川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秀的手里。
在那一个刹那,他恍惚的觉得自己被卷入了名为紫川秀的深潭,直欲灭顶,可是,他不想挣扎。

后事办完,已经是帝林帝林死去快三个月的时候,紫川秀终于把把林秀佳和帝迪接到了自己的府邸,林秀佳由于过度的悲伤变得十分憔悴,所以教养帝迪的事情,几乎是紫川秀一手包办的。

自从帝林去世后,紫川秀经常重复一个相同的梦境。梦里花正当春,人亦年少,兄弟三人的生活日复一日的美好着。这样的梦境让他沉溺。梦的结尾,却总是一袭军服的帝林,轻轻的对着他说,等着我,我会回来的。终于有一天,紫川秀从梦中惊醒。身边有关切的目光。
他搂着枕侧有着他妻子身份的女人,轻轻的对她说:“雨,我们要个孩子吧。不论男女,将来,我们叫他紫川林”美丽的妻子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羞涩的点头。那一夜的月光水一样的流泻,两个人仿佛没有未来一样抵死缠绵着。
那一夜,是帝迪到紫川秀家里的第一夜。
帝迪躺在柔软的床上,睁得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他回想起了遥远的过去,他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否能够连接那遥远的过去和遥远的将来。他突然觉得耳畔有温柔的叹息声,那样的声音贯穿了他的身体和灵魂,他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不久以后,林秀佳也与世长辞了。紫川秀收养了帝迪。
紫川秀教帝迪武术,教帝迪为人,教帝迪很多很多东西。但是紫川秀不教帝迪军事兵法,他甚至在帝迪面前只字不提那些东西。

很快,帝林去世已经一年。紫川秀决定带帝迪去祭拜。他问帝迪,“你想穿什么衣服去见你的父亲呢?”语调奇异,声音轻轻的。帝迪仿佛漫不经心的说,就穿父亲生前的军服好了。紫川秀如遭重击,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很久以后,他才回答帝迪,“那件军服么?你穿起来……一定很合适吧,那么就穿那件军服吧。”
帝迪走上了秀家里的阁楼,脚步缓慢。他怕惊动什么呢?是阁楼里的灰尘,还是由阁楼的灰尘封印着的过往呢?
自角落取出了那件军服,原本是为了怕触景伤情才束之高阁,那衣服保存的很好。帝迪穿上了那件衣服,年轻而俊秀的面孔与年少的帝林重合了,看到这样的帝迪,紫川秀沉重的叹了气。
帝迪听着秀的叹气声,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原本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忆的东西吧,回忆愈加美好,就越显示了现实的无常与残酷。可是自己只是,只是希望那个人不仅仅是因为……不仅仅是因为父亲的嘱托……而照顾自己……而已。
紫川秀看着帝迪,神色温柔眼神破碎。

之后,马上就是流风霜的分娩。
紫川秀马上就要迎来他生命中第一个孩子,可是帝迪却十分萎靡。
帝迪的心里有着不可否认的排斥,恐惧,痛苦和迷茫。
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是天籁?是丧钟?谁能说的清呢。帝迪的手一片冰凉。他下意识的握住紫川秀的手,喃喃轻语,“阿秀……”,紫川秀全身一震,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但是他去看望妻子和孩子的意愿太强烈了,在下一声婴啼响起时,他再没有停下脚步。
抽回被握着的手,紫川秀对着帝迪说:“从今天起,叫我师父吧……我等你,等着你成为……”之后的语调太低沉,帝迪听不清。可是他清晰的感觉到了紫川秀抽回手时,两人皮肤的摩擦,仿佛在灵魂上开了巨大的口子,有低沉的风声呜咽。
帝迪握紧了手,掌心只有空洞的温度。太息般的泄露出低低的自语,“如果,你等着我的话,那么我就去追逐吧…………”

生活以一种平静的,不为任何人所动的步调缓慢向前,谁也不能遏止时间的脚步。
很快的,帝迪长大了,紫川秀老了。

在紫川秀唯一的儿子出生的第二天,帝迪改口唤紫川秀为师父。紫川秀正式开始对帝迪进行军事教育。帝迪没有愧对他的血统,也没有辜负紫川秀的教育。
帝迪十五岁入家族军队,任小旗武士,十六岁离紫川秀府邸,携紫川秀保荐出战魔族,大胜。后累战,无不克。此时,上辈名将已显伶仃之态。帝迪,这个以帝林的儿子和紫川秀的弟子的双重身份而出现,以赫赫战功而闻名于世的年轻人,开始崭露头角。他像是优雅的豹子,把一颗跃动不安的心隐藏在了闲散慵懒的外表下。
帝迪,已经作为新一代的少年名将,横空出世了。隐隐的,竟有了追逐当年紫川三杰身影的意味。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他心里支撑着他的是什么。这个男人,甚至比他的父亲给人的感觉还要萧索,他没有朋友,没有女人。眼神里盛满了隐忍压抑的寂寞。

紫川秀的庭院里,帝迪和紫川秀端正的对坐着,两个人正在讨论最近的一次战役。
结束后,紫川秀对帝迪说,你今天回来就不要急着走了,你师母很想念你,一起吃个饭吧。帝迪蓦然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那个把他当作自己孩子的女子,心里有某个角落开始柔软,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

晚上,他见到了流风霜。他惊讶的发现,他以为不会被时间洗涤的容颜已经发生了变化,记忆中的女子的两鬓,也已经染了霜。他的心忽然被扯得鲜血淋漓,他突然意识到到,紫川秀,他的秀师父一样,也已经老了……是啊,他自己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他都已经24岁了。而作为他上辈的秀,又怎么可能不老呢?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纵为人杰,不过如是。

心脏剧烈的跳动和疼痛着,这就是还活着吧,帝迪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呼吸困难。
从那天开始,帝迪突然开始与不同的女性来往。
他拥有承袭自父亲的容貌,又有着不下于父亲的才华,很快,他成为了帝都最受欢迎的花花公子。可是他不快乐,没人见过他脸上露出笑容。
一直支撑着他的,不过是秀的一句,我等你。

帝迪一直都在研究着紫川秀曾经的战斗,他强迫自己必须努力,必须成为和他同样优秀的将领,那样,才能和他处于同样的世界吧。
帝迪清楚的知道,紫川秀所达到的高度,和时势很有关,但更和紫川秀本人的卓越才能密不可分。他的高度,哪怕是一般意义上的精英,也是终其一生难以达到的。他想追逐,就必须全心全意……
他已经接近成功,他和另外两人已经被人称做小三杰,他已经取得了赫赫的战功。

可是谁能告诉他,如果他的目标没有了,他该怎么样……

紫川秀退隐了,这绝对是今年家族最轰动的消息。
紫川秀向家族统领初提出辞呈,理由是年迈体弱。统领处得到家族总长紫川宁授意,批准了他的请辞。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帝迪几乎崩溃。他的耳边不停的回响着紫川秀当初的那一句,我等你……
他回想起那个咒语飘零之夜,交握的手,淡淡的体温,摩擦的皮肤…………汹涌而来的往事带着暗潮几乎将他淹没,溺毙。他已经不想挣扎。
可是他知道,他不可以。
如果时间可以凝固,多好。
他星夜兼程,赶回了帝都。还来的及见隐居前的他一面。

“迪,不用为我担心,我也需要这样一个休息的机会。”
“您以后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应该有一阵子居无定所吧,安定下来会通知你的。”
紫川秀神态安详,是一种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特有的宁静淡定和从容。他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黯然的神色。帝迪轻轻的点点头,“那么,就祝师傅一路顺风了。”帝迪的声音非常的平静。
“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注视着你的。”紫川秀又这样补充了一句。
帝迪心头一颤。是不是自己又有了继续奋斗的理由了呢?因为他会看到……

又过了很多寂寞的岁月,帝迪也已经过了三十岁之年。在当年离开帝都后不久,紫川秀和流风霜就在河丘住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真正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帝迪有自己的军务,紫川秀也并不喜欢回到帝都去。有的时候,两个人甚至会失之交臂。
又一次,大战在即。帝迪心里却有着浓厚的不安,前些日子,紫川秀回帝都,自己却不在。他总觉得这预示这某种什么不详的东西。他觉得他必须立刻见到紫川秀,立刻。
于是他扔下他的部队,任性的赶往河丘,白天晚上都在马背上度过。三天后,他见到了弥留的紫川秀。
他没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紫川秀。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个男人不是左加明王的弟子吗?他不是紫川家族第一高手吗?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轻易就……
流风霜平静的回答了他的疑问。“其实,这些年来很多东西郁结在他的心里,难以化解,他早已不堪重负了。因为怕你和小林在战场上分心,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们的。”
帝迪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跪倒在地,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紫川秀已经苍老的手。修长的手指,淡淡的体温,就是这手,给了自己唯一的温度。
床上意识已经模糊的紫川秀的嘴里,忽然传出了声音。“大哥……”然后面带微笑的,他去了。
帝迪彻底的崩溃了,紫川秀在生死弥留之际心心念念不能忘记的人不是帝迪不是紫川林甚至不是流风霜,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帝林,这样的事实让帝迪难以抑制的崩溃了。

帝迪主持了紫川秀的葬礼,他很平静,平静得惊心动魄。他不是以紫川秀弟子的身份,而是以紫川秀养子的身份出席的,他和紫川林一同主持了紫川秀的葬礼。主持了他和紫川林“父亲”的葬礼。

紫川秀去世后,帝迪继续着他的生活,行军,打仗,吸烟,和不同的女人交往。如果说他还在乎什么人的话,那也就只有流风霜了。
这么多年的生活,他和紫川秀仿佛是平静的潭水,下面暗潮汹涌,纠缠的水草,林立的礁石,一个不小心就是覆灭,可是现在紫川秀已经不在了……
那天,流风霜找来了帝迪。她想要帝迪找一个女人定下来。帝迪婉言的拒绝了,他说他军务繁忙无暇他顾,和他结婚的女孩子不会幸福。他知道这是托词,他已经没有办法自拔,终其一生,他都不可能再爱。
流风霜看了他一眼,别开了脸。“真的是因为军务繁忙么?你的父亲,你斯特林叔叔,包括阿秀,哪个活着的时候不是军务繁忙。可是你父亲没有冷落过你母亲,你斯特林叔叔和李清阿姨生活也很和谐,就是我和阿秀,也是一样的。”她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语调有些奇异。“你,真的是因为军务么,还是,因为阿秀呢?”
帝迪突然觉得浑身冷汗,他因为这个女人长期表现出来的贤惠和内敛,而下意识的忽略了,流风霜曾经是大陆上最有名的将领,人类的希望之光。以她的聪慧和对自己以及紫川秀的了解,大概没什么瞒得过她吧。
“你们父子……都是一样的,那么那么的执着。还记得他死前最后喊的是谁吧。那……该是他最深刻的牵挂……不要太执着,会毁了你的。”说完,流风霜起身离开了。

当晚,帝迪躺在柔软的床上,睁得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他突然觉得耳畔有温柔的叹息声,那样的声音贯穿了他的身体和灵魂,他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一如他初到紫川秀家的那一晚。他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努力的让自己不要颤抖,他看到紫川秀和自己的父亲在他前方不远处慢慢的走着,他伸手想挽留,却发不出声音,他抬腿想追过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就这样看着这两个人渐行渐远……
他绝望的看着这样的场景,终于感觉温柔的水漫溢上来,将他淹没,溺毙。

他终于淹没,溺毙在名为紫川秀的潭水中。
№0 ☆☆☆紫藤末叶 2006-05-12 09:40:01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深切的召唤猪大中~~~
№1 ☆☆☆马甲某。。。2006-05-12 21:16:1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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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后续。。
№2 ☆☆☆杨柳岸2006-06-09 20:55:0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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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很少看到《紫川》的同人,不过你这篇写得很好,继续写吧,期待你的作品啊~~~~不知何时《紫川》才能完结~~残念~~~
№3 ☆☆☆紫川秀2006-07-01 20:42:0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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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不错!
№4 ☆☆☆帝秀2006-10-20 12:20:0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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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帝迪穿帝林军服的情节设定地很好哦.....哎..真感动了呢...
№5 ☆☆☆墨香随影2007-06-19 17:37:5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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