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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炒鸡蛋——要练气十年才可吃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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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一位老人。
床下,一位年轻人,垂头肃立一旁。
床边放一矮几,矮几上有一碟子,一碟子炒鸡蛋,老人在吃年轻人炒的鸡蛋。
  “我们还有鸡蛋没有?”老人说话了。
  “没有了,这是最后两枚”年轻人恭敬地答到。
  “鸡蛋没了,看来我的大限已经到了。”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阿蛋,把那几只不下蛋的老母鸡都放了,你也该走了,去北京,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可我除了炒鸡蛋,什么都不会”年轻人脸涨得通红,十分的羞愧。也是,自己确实太笨了,从小到大跟了老人二十年了,除了炒鸡蛋,别的本事什么也没有学到手。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就已经足够了。”老人眼中忽然爆出一股神光,可惜,年轻人只顾了低头反省,没有看到这个异象,老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谁能吃到你炒的鸡蛋,那就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
老人死了,老人的遗嘱是上北京、炒鸡蛋。
年轻人只有遵从。
……
北京,阿蛋在北京街头。
快一个月了,阿蛋什么工作都找不到,因为他只会炒鸡蛋,他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
是否回家呢?北京不是自己应该来的地方。
但是,阿蛋忽然两眼发呆,因为他看到了一张广告——
  在电线杆上贴着一张纸条,字写得很大:
  “招聘 ——男公关若干名,要求:年轻英俊、身材健硕、谈吐风趣待遇:工作轻松,月薪过万!”
阿蛋不敢奢望这个月薪过万,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他他两眼死盯着纸条下面的一个括弧:(另招厨师一名,会炒鸡蛋者尤佳)。
炒鸡蛋!
阿蛋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自己就是会炒鸡蛋。
一身破烂、脏污的阿蛋,迎着众人的白眼,来到“仙蛋”大饭店。
饭店金碧辉煌,进出客人衣冠楚楚。
阿蛋犹豫了,自己像一个要饭花子,又只会炒鸡蛋,自己行吗?
但是他终于咬牙狠心挪了进去,因为老人的遗言让他上北京,现在他已经身无分文,只有最后一搏了。
阿蛋路过的地方,大家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这个要饭花子,他不知道这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吗?
阿蛋终于来到厨房。
招聘的是厨师,应聘的场所自然是厨房了。
  负责招聘的是个大胖子,阿蛋发现比自己先来的已经有几个厨师了,个个都带着各式刀具、锅碗,气度不凡。自己却身无一物,不由更加胆怯。
  “你会做什么菜?”不知何时,已经轮到了阿蛋,大胖子闻着阿蛋身上很多天没有洗过澡的味道,脸上一脸的不耐烦。
  “我会炒鸡蛋。”阿蛋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鸡蛋—— 一个正准备被放在热火煎锅上猛炒的鸡蛋。
“什么,炒鸡蛋?,你真的会炒鸡蛋?”大胖子一脸惊愕,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这有什么了不起,什么人都会炒鸡蛋,连家里的孩子也会,另外一个应聘者,撇了撇嘴,不屑的说。
“没让你说话,你懂个什么?!”大胖子翻着白眼,等了多嘴多舌的家伙一眼,大家只好保持安静。
静静的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阿蛋身上。
“是啊,我只会炒鸡蛋。”阿蛋越发紧张,知道自己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落在了周围人的眼睛里面,声音不有的越来越小。
周围的人,憋不住捂住嘴偷偷地笑了。
主考官没有笑,他认真地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阿蛋很多眼,点点头,好像下定决心做什么重大的赌注一样,运了运气才说道:“你等着,会炒鸡蛋的人,我考不了,我叫我师傅,你别走开,我去找我师傅来。”
大胖子说完转身进了后堂。
各位应聘的大厨却全部愕然,考一个会炒鸡蛋的人,需要名闻北京、艺镇北方的大厨的师傅吗?是不是这里面谁有病?
阿蛋更加手脚无措,像一只呆头鹅一般傻愣愣站在大堂里面,听着周围厨子们的指指点点。
大饭店里的老师傅们却不认为主考官的行为大惊小怪,他们也在议论纷纷。
  “这么年轻就敢说自己会炒鸡蛋,多半是个骗子,一会看他怎么出丑!”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学着骗人。”
“骗谁不好,敢来我们这北京头一号骗人,他居然敢说自己会炒鸡蛋,真是孔夫子门前卖文,关老爷庙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来应聘的人全部愕然,又有些啼笑皆非,只是一个炒鸡蛋而已,有这么严重吗,可是这
里都是北京厨艺界的顶尖高手,这里的规矩就是整个北方厨艺界的规矩,谁敢不相信。
  难道炒鸡蛋是一门大学问?
不可能!谁都炒过鸡蛋,谁都会茶鸡蛋;只要你是一个人,你会吃饭,你就肯定会炒鸡
蛋。
要不然,炒鸡蛋是一句暗语,就像骗子叫“托儿”,笨蛋叫做“瓜”,肯定是一句暗语。
这炒鸡蛋肯定是什么菜的代名词。
这“炒鸡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龙胆?凤干?珍珠玛瑙?……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
终于——
“炒鸡蛋是什么,怎么没听说过?”一个年轻的厨师应聘者问道。
“炒鸡蛋就是炒鸡蛋,你连炒鸡蛋也不知道?!”厨房里面的一个厨工用眼角看着他。
应聘者立刻脸红脖子粗,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
厨房里面的一个老师傅经多见广,深通人情世故,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也晓得这种厨艺界秘辛是不可能让这帮自青头楞子所知道的,于是就好心地为大家解释各种谜团。
他用翁声翁气的声音说道 :“这个炒鸡蛋就是大家一般炒的鸡蛋,只是这里面有一个典故,二十年前,北京出了一个炒蛋王——那真是‘厨界至尊,满汉全席!风靡天下,莫敢不从!炒蛋不出,谁与争锋?’那鸡蛋真是炒得神出鬼没、天崩地雷,连风云都为之变色,那阵势,哎,没见过的人士不知道啊,好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丰功伟绩啊,但是可惜的是,后来,这个最出名的‘操蛋王’突然失踪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来了神话般的炒蛋事迹,让我们敬仰,所以,只有人家那种盖世高人才可以说自己会炒鸡蛋,除了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中人,谁敢在行家面前说自己会炒鸡蛋。所以,这位小兄弟,居然会炒鸡蛋,肯定是风尘侠隐、少年豪侠,胖大厨怎么够资格敢考他?”
众人听了这话,将信将疑,眼光都直愣愣地投向他,看到的却是在他每回张口说话的时候,露出的少了一截的舌头,甚是吓人。大家只好回避,用怀疑的目光盯住阿蛋,发誓用眼光烧化阿蛋,看看他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好半天,才有人说:
  “‘操蛋王’?这名字太……”说话的人字斟句酌了老半天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太有意思了,只是,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号呢?”
  另外一个老师傅尤有余恨地开口说:“因为他不但蛋炒的好,而且为人还很‘操蛋’,‘操蛋’你懂吧?!就是很‘拽’了——为人太难伺候了。”
又有一个神态孤标傲视的老师傅说道:“炒鸡蛋对于我们这种级别的厨师来说,只能是一个神话,没有人能炒得好,除了‘操蛋王’,可惜二十年前他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在哪,可能已经死了,唉……”
众人的目光所含的热度已经上升到了几百瓦的白炽灯,像探照灯一般聚焦在阿蛋身上。
很多人摇摇头,难以令人置信。就这样的人,会炒鸡蛋?!
几只苍蝇在窗外嘤嘤聚集,想要扑进厨房里面享受美味的大餐。
阿蛋简直想马上开溜,可一想到大胖子的叮嘱,不由有点犹豫,因为不告而别太失礼了,老人说过为人要有最起码的礼貌。
可是,周围太热了,阿蛋头上的汗密密麻麻流出来,而头却是越来越低,都快碰到地上了。
正在众人“众眼铄金”中煎熬得遥遥欲坠之间,忽听内堂里一阵喧闹,冲出两个人:走在前面是一个高大威猛的老人,气宇轩昂,腰杆笔直,胡子很长,雪白雪白的不带一点杂色,一双眼睛向外鼓着,两眼神光暴现,不怒自威,一看就是厨艺界的内家绝顶高手,连脑门都连秃了,可想其功夫是如何精深了。
紧随其后为一个胖老头,却是慈眉善目,全身上下圆不溜丢儿的,一双眼睛半闭半开着,好象永远睡不醒,但是张合之间,却闪烁着耀眼的精光。
高大老人风风火火冲进大堂,嘴里高叫着:“会炒鸡蛋的人在哪里,会炒鸡蛋的人在哪里,……,快出来让老夫见见”。
阿蛋一见这阵势,早吓得缩到角落里,不敢发出一声。
“就是你么”,无论阿蛋躲在哪,最终还是会被找到的。
两个老头看着阿蛋,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法遮掩的失望:“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呢,原来是个毛孩子,就你会炒鸡蛋?”
高大老人一把抓住阿蛋,突然恶狠狠地威逼道:“你要是敢骗我,看我不揪下你的脑袋!”
胖老头为人比较和蔼,他轻轻拿掉高大老人的手,一脸地责备:“老二,老大不小了,还这个样子,成什么话,看把这小孩子吓的!”
然后,又转过身子,和颜悦色地对阿蛋道:“不要害怕,我这个兄弟只要一提起炒鸡蛋就这德行,您老多包涵,也难怪他了,自从二十年前吃了那最后一次炒鸡蛋后,北京城内的老师傅们就没有人敢说自己会炒鸡蛋了,整整二十年了,那个滋味,每天都在我们的嘴里面萦绕不去,可是又看不到、摸不着,都馋死我们老哥两了,我们这辈子要是再也吃不到那个滋味的炒鸡蛋,我们死都不能瞑目啊,呜呜呜……今天就看你在这里露一手了,哈哈……”
胖老头说着说着,大笑起来,神态若颠若狂。
打下手的厨工,马上开始准备家伙什物。
人多力量大。
转瞬之间,大堂内已是布置得妥妥当当——干净洁白的案板、整齐光亮的天然气灶、不锈钢炒锅各种厨刀,调料罐、锅碗瓢盆都排列的井然有序……
阿蛋好奇地探头望去——那案板上并无它物,霍然是四枚完整的蛋。
阿蛋分开人群,站在灶前,已没有了紧张,二十年来他最熟悉的地方就是厨房,只有在这才能找到在大都市中快被消磨干净的自信。
  高大老人看着阿蛋,得意地说:“怎么样,条件还可以吧,你可以炒了”
  阿蛋扫了一眼各种摆设,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能炒。”
  “为什么?难道你本来就是吹牛?”老人吹胡子、瞪眼睛。
“不是,我炒鸡蛋有三不炒:没有灶不炒;没有油不炒;没有鸡蛋不炒。”阿蛋缓缓地说。
众人听罢,无言以对,轰然倒地不起。
但是,两个老头一听,却相互对望一眼,脸上竟隐隐有喜色。
胖老头说话了:“这灶是‘皇帝’牌天然气灶,三十六小孔,十二大孔送气,而且可以自由调节火力大小,并配有良好的循环上气系统,保证天然气完全燃烧,并配备老板牌抽油烟机,绝对环保,这灶的条件满足你了吧;再看这油,‘黄金龙’牌纯净植物调和油,中饱和脂肪酸、单不饱和脂肪酸和多不饱和脂肪酸比例为0.27:1:1,绝对符合人体健康要求,本周《帝王周末》对此还有专门报道,这油的条件已经好得也没法说了吧;再看这鸡蛋,今天刚出鸡窝里掏出来的‘天上花园’土鸡的鸡蛋,这蛋也……”
  话还没完,阿蛋一甩袖子,冷冷地道:“这不是鸡蛋,这是鸭蛋。”
众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围观过来。
令人难以置信。
“啊,你手未碰过,蛋也没打破,你凭什么说它是鸭蛋?!”有人不服气地说。
“鸡蛋和鸭蛋的分别,从颜色和蛋壳上就一目了然了:真正的土鸡蛋,颜色呈褐色,而鸭蛋颜色偏白;鸡蛋的壳,纹理细腻,不似这鸭蛋,壳纹粗糙。最关键的一点是……”阿蛋看了众人一眼,““真正的土鸡蛋永远也长不了这么大。”
阿蛋盯着蛋,旁若无人,娓娓道来,脸上无比自信。
手上无蛋,胸中有蛋,胖大骇人的威武气势正在形成中。
  “哈哈,果然是炒蛋界的高手,只一眼就看破玄机,不错,这是鸭蛋,这是我们兄弟想试试你,来人,换鸡蛋!”胖老头满意地哈哈大笑。
  大堂内一阵骚动,那个翁声翁气的声音又传来:“只凭眼睛就能分辨出鸡蛋和鸭蛋,真乃大厨也,要知道,就是真正的老母鸡都无法分辨出鸡蛋和鸭蛋,什么蛋它都一样的孵。”
“是啊,我就没看出来,真是厉害!”一位年轻的厨工毕恭毕敬地说道。
  “别说你了,北京城内大小厨师少说三万多说十万,能凭肉眼分辨出鸡蛋和鸭蛋的人也已寥寥无几了,我看此人定能炒出不同凡响的鸡蛋。”这瓮声瓮气说话的老师傅,模样虽然仍然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但是,现在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自觉地觉得如闻迦音妙谛。
  “老大,你怎么对炒鸡蛋知道得这么多啊?!”一个年轻的厨师万分敬仰地怪叫道。
  “呵呵,只是比你多长了几岁罢了,二十年前我吃了一次炒鸡蛋,落下半截舌头,这说话不清楚的病根,你说我能不熟悉吗”老师傅似是沉湎在无穷的回忆之中,悠然神往。
“啊,这么厉害,说来听听!”众人羡慕地七嘴八舌地说道。
这位老师傅不但亲眼目睹过‘操蛋王’的天纵绝艺,还曾经品尝过这‘操蛋王’炒出来的鸡蛋呢,那该是多么大的福分哪。
“呵呵,有空再聊吧,你看他已经开始炒鸡蛋了”,老师傅只顾看着阿蛋的一举一动,没兴趣把陈年谷子翻出来晾晒。
于是,广阔的大堂之内,随之鸦雀无声。
只听见那天然气燃烧的时候,发出的“呼呼”的吼声。
阿蛋凝息屏气,气势早成。
他终于开始炒鸡蛋了——
那是令人无限遐想的动作。
他从案板上拿起四个鸡蛋,动作缓慢地,一个一个地,小心敲碎,打入一个洁净无比的大碗中,然后,左手托起碗来,右手从案板上抄起一双象牙筷子,快速搅拌起来。
动作是越来越快,蛋浆被击起尺余来高,高高弹射到空中,仿佛要脱离地球的引力,成为地球的又一颗人造卫星,与月球相媲美,但却又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心不甘、情不愿地稳稳落入碗中。
热锅。
倒油。
下蛋。
……
一气呵成。
只听“扑”地一声响亮,锅内蛋花暴出,四个鸡蛋的蛋浆被油煎后冒出的蛋花竟已漫出锅沿!
刹那间香气四溢,随着阿蛋,锅铲横飞,一阵狂铲,下锅装盘,随着那蛋花被装入盘中,四周香味竟似中了魔法,尽数被收入蛋中。
几个围观的年轻应聘者竟把持不住,跟随着香味直扑灶前。
幸得周围有围绳保护,才阻住脚步,略为清醒过来。
阿蛋两手平举于胸,缓缓向下平压,直至两手垂于裤缝,肃立一旁——终于,搞掂收工。
只见那两位老人早已迫不及待,好似生怕爹妈少生一双腿一样,手持筷子,狂奔上前,抄起炒熟了的鸡蛋,一阵狂嚼……
两位全然不顾的自己的形象,埋头苦吃,竟无暇评说。
半晌,两位偌大年纪的老者终于相互对望一眼,尚不昏花的两眼中竟泪花闪动、潸然欲泣。
  “老二,你说我们有多少年没吃过这种滋味的炒鸡蛋了?”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当年一顿炒鸡蛋,我以为从此已成绝响,没想到二十年后还能吃上,只不过掌勺之人换了。”
  “说,‘操蛋王’是你何人?快说他在哪里。”高大老人两眼一瞪,虎威迸发,直视阿蛋。
  “‘操蛋王’?我不认识”阿蛋有点迷糊,但是更加无辜。
“好小子,竟敢撒谎,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话,高大老人起身就要上前,“苍蝇搏兔”。
阿蛋吓得连连后退。
胖老头一把拉住高大老人,向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回过头来,强行压制住激情澎湃的心情,激动万分地向阿蛋问道:“年轻人,你马上再炒一盘鸡蛋,让其他众人尝尝,可好?”
  阿蛋面有难色,犹豫了半天,终于说道:“不行,我有规矩的,一天只能炒一盘鸡蛋,今天已经炒过,各位只能明天请早了。”
“哈哈哈,‘一天只能炒一盘鸡蛋’!除了‘前无古人、后有来者’的‘操蛋王’,还有谁能定这么‘操蛋’的规矩。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厨师就是你的啦,不知你可愿意。”胖老头说到后面,语声急切万分,显然他生怕阿蛋拒绝——高大老人、胖老头把有若实质的眼光紧紧粘在阿蛋身上,好像怕他凭空消失了死地,一点也不敢放松,同时,心中在急速的祷告着:那该死的“操蛋王”已经折磨了我们老一辈人整整二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能有荣幸吃到几次“操蛋王”炒的鸡蛋!谢谢老天开恩,又送来了这个小“操蛋王”。不,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小“炒蛋王”!求神明保佑,祖坟冒青烟,不要让我再等二十年啊,呜呜、呜呜……
这里按下高大老人和胖老头急切的心理不表,且说拉里邋遢的本书主人公小阿蛋。
  阿蛋生平未经过这样的事情,不由得喜出望外,什么“操蛋王”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他只知道自己在想:真没想到一盘炒鸡蛋就能获得一份工作。
老爹说的不错:只要会炒鸡蛋,这已足够了。
真时“古人”诚不我欺也!
阿蛋正在幸福得冒泡的时候,场外围观的其他年轻应聘厨师们却不干了,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大家都下岗了,这份工作就这样没希望了?只是为了一盘炒鸡蛋?……
你不服气,我也不服气,他也不服气,大家立刻炸了窝,据理力争:“不行,我们还没做菜呢,怎么也得比一比啊?!”
高大老人“嘿嘿”一阵招牌似地冷笑:“哼,你们谁有本事,吃上一口这剩下的鸡蛋,然后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我就也聘用他!谁来?!”
胖大老人阻止不及,实际上也阻止不住——
那些脾性毛躁的年轻人那里能够受得住这份“冷嘲热讽”,身子早就迫不及待地虎扑了过去,猛然拿起筷子,照着盘子里面就夹起一块。
“不可!”断了舌头的老师傅和胖大老人一齐惊呼,尤其是那翁声翁气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是,为时已晚,只见——
说是迟,那是快,鸡蛋却也被放入口中。
那年轻人只一口,就神色大变,然后嘴巴里面快速咀嚼着,但是,脸上的肌肉看上去竟似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不但如此,而且随着他咀嚼动作加大,一股股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但即便这样,竟也不能停止咀嚼速度,那“喷血吃蛋”的神情简直是恐怖到了极点。
围观的众人个个惊吓不已。
只有阿蛋这时候还清醒,忙过去,对准冒失鬼的嘴巴,“碰”的一记老拳。
年轻人“哇”地一声大叫,鸡蛋、血肉块儿,喷了一地,这才总算停止了疯狂的动作。
翁声翁气的老师傅快步上前,细看地上之物,零碎散乱、块块片片,果然都是年轻人的舌头!
老师傅“唉”地一声长叹,说道:“‘操蛋王’门下的炒蛋,岂是平常人能吃的,没有十年以上养气工夫,初尝其美味,无不想疯狂咀嚼,梢有把持不住,就会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二十年前我不知深浅,吃了一次,咬掉了自己半拉舌头;今天你重滔覆辙,却咬掉自己整条舌头,看来你还是不如我了。”
老师傅翁声翁气地看着阿蛋,感慨地道:“二十年了,厨师界平静了整整二十年,看来你的出现,又将在厨艺界掀起无边的血雨腥风了。”
“哎,这真是——
‘厨界至尊,满汉全席!
风靡天下,莫敢不从!
炒蛋不出,谁与争锋?’
福兮、祸兮啊……”
老师傅感叹着推开众人,扬长而去。
只留下阿蛋——
看着他摇头晃脑地离去,恍然似在梦中!
№0 ☆☆☆燕青 2003-09-11 14:36:13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没想到燕大还会写这样的文(是你写的吧)。
再惭愧一下,我不会炒鸡蛋。
№1 ☆☆☆Jackie.L2003-09-11 15:41:1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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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哦,炒鸡蛋,要有十年的练气功夫,才可以吃,小心舌头啊!
№2 ☆☆☆hotline2003-09-11 15:55:0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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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不吃了,偶再也不吃炒鸡蛋了。
№3 ☆☆☆沉醉东风2003-09-11 16:51:0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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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和鸭蛋一般人看一下都会分得出来吧!!难道燕大没看过生鸡蛋和生鸭蛋??有点夸张了!
№4 ☆☆☆mulan2003-09-11 22:43:1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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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主题实在好玩,所以我也来好玩的臆测一下作者以此为题的原因:1.刚学会炒鸡蛋,欣喜若狂;2.自己只会炒鸡蛋,家里饲养员走后产生的对炒鸡蛋的复杂感情;3.只会炒鸡蛋,但是比周围的任何人都炒得好,让人不敢小觑。
    还有没有原因?
№5 ☆☆☆rowvy2003-09-12 09:10:3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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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不起,就此肠断肚破,燕大你该当何罪?!~
№6 ☆☆☆xiaomutou2003-09-12 10:41:2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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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想有三:
一,深刻理解了"YY无极限"的含义.
二,我听说真正的高手写小说就像玩一样,今天我算明白了。玩小说玩到这个份上……强强强!
三,燕青本人绝对有资格竞争BT界的王中王,哈哈。
№7 ☆☆☆BZZ2004-04-02 20:23:2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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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好象也喜欢这么写
惊天动地的
№8 ☆☆☆跳跳鱼2004-08-26 11:46:4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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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完 太长了
№9 ☆☆☆大鼻怪2004-08-29 19:24:4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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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哦,炒鸡蛋,要有十年的练气功夫,才可以吃,小心舌头啊!
№10 ☆☆☆ssd2014-12-19 23:02:2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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